苏泊尔听女儿这么说哼了声:“你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苏冉一愣,望着父亲:“什么意思?”
慕欢叹息:“我联系不上你所以跑去a市找阿让,是他告诉我你在澳门。”
苏冉神色一震,难以置信陈让不但知道她在香港,而且还早就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你在澳门,而且还来过十几次,只是他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是他。”
“……”
母亲的话让苏冉忽然想起那个让她感觉像是陈让的哑巴男人,也想起他曾问过自己的那些问题,想起他说他来澳门找爱他却又离开他的妻子,还问她如果她丈夫来找她她会不会和他丈夫回去,而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她不会,甚至会躲着他?
她抚着额摇头,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哑巴男人真是陈让,那么在她那么回答以后,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冉冉,以前我一直觉得阿让爱你没有你爱他多,可是你来澳门的这段时间他对你的无限包容让我看到了他对你的爱并不比你少,因为这种毫无条件的包容如果不是有足够的爱是无法做到的,他可以为了成全你把他自己当成隐形人照顾你,让我很感动。”
苏冉哑然,只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发不出声,才止住的泪水却又拼命的往下坠。
“他告诉我们你在澳门,却要求我们先不要来找你,他说你一个人在这边过得也很不错,而且他会找人照顾你,让我们不要担心。这次是得知你快到预产期患上了失眠症,他才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陪你,你爹地不放心我一个人过来,所以放下工作陪我一起来了,晚上他就要飞回去。”
苏冉又哭倒在母亲怀里。
她明明是想治好自己的病让爱她的人从此不再为担心,却总是弄巧成拙,总是让爱她的人为她心疼、难过、担心。
慕欢不忍心让女儿继续哭,没再说下去,只像小时候女儿不开心了掉眼泪那样抱着她轻轻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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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冉搭最晚一班航班离开澳门,苏冉和母亲一起去送父亲,回到公寓后趁母亲回房洗澡,她拨电·话给许致远。
这边许致远刚做完一台急诊手术从医院出来去停车场取车,见是她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又失眠睡不着,刚想问就听她说:“致远哥,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许致远走向自己座驾的脚步一顿:“什么?”
“你瞒了我什么?你是不是告诉他我在?”
那个他指的是谁许致远一下就猜到,闻言有些无奈似的叹了声:“你知道了?”
苏冉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是你告诉他的?”
“没有,我答应过你会帮你瞒着就绝对不会说出去。是他自己查到的你在澳门,而且还知道了你怀孕的事,所以才来找我。”
“……”
“其实黎嫂和阿豪都是他找的人,那辆车和公寓也都是他买的,你去澳门的所有花费开支都是他的钱,是他让我瞒着你,就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澳门躲到另一个地方去。”
“……”
“冉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用再继续躲着他不见面了,反正Dick说你迟早会恢复正常,你现在也能渐渐认出那些熟人的面孔,也到了预产期,已经没必要再躲着了。”
挂了电·话,苏冉还呆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没回过神来。
原来陈让竟然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连他站在她面前都不知道他是谁。
他为了不让她认出他,特意换了一款香水遮掩身上的气息,特意装哑巴怕她认出她的声音,还特意用左撇子写字,怕她认出他的字迹……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在她知道哑巴男人是她的邻居后,她就该想到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哑巴男人偏偏是她的邻居?
耳边听到开门声,进来的是在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停车的阿豪。
苏冉已经能模糊认出阿豪的样子,她叫住他,问他认不认识陈让。阿豪怔了一下,然后点头:“我跟了陈先生八年多,这次是陈先生怕你有危险所以才让我过来保护你。”
“那那个喉咙不舒服的时候给我买糕点的人是他还是你?”
阿豪静默一秒后答:“是陈先生。”
苏冉眼眶一热,泪意又涌上眼眶。
难怪每次买的糕点都是她喜欢的,难怪会一直看着她甚至寸步不离。
她又想起自己怀孕六个月时早上突然昏倒住院那个晚上,半睡半醒时感觉有一道身影伫立在床前,原来并不是她的错觉,当时床边的确是站着陈让。
她哭出声,恨自己为什么和陈让近在咫尺却认不出他。
慕欢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居家服,听到哭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