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下午会去公司。”
挂了电·话他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额角,明明从昨晚十点多就睡到现在,可还是觉得身心疲惫。
下床去浴室洗漱,刚走两步就停下来,转头望向角落处的落地灯,眉头微拧。
他记得昨晚他睡前明明是开着灯的,可现在怎么灯是熄的?
难道昨晚他睡着后有谁进来过,而他因为困睡得太沉没发觉?
可佣人没有他的允许是绝对不会擅自进来的,那么,是苏冉?
他边想边走去浴室,等洗过澡出来换好衣服,他离开卧室走去苏冉的房间。
敲了门没回应,他推开门走进去,苏冉却不在房间。
他想起现在是午饭时间,也许苏冉在楼下。
可等他下了楼来,楼下也不见苏冉。
“她去哪里了?”他问管家。
管家上午忙着处理后院雪融化后的环境卫生,没注意到苏冉出去了,还以为她一直在房里,听陈让这么问也是一愣,然后才说:“我去问问其他人。”
过了会他返回来回复陈让:“她们说太太早上吃完早餐就离开了。”
早上就离开了?陈让皱眉:“你知不知道昨晚谁进过我房间?”
管家摇头。
“去问司机他送她去哪里了。”
管家应声跑出去,佣人把他的午餐端到餐厅,他因为喉咙不舒服没有食欲,一口没吃,只喝了一杯温开水润喉。
“陈先生。”管家匆匆走进来,“太太早上离开的时候没让司机送。”
陈让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站起来走出餐厅就往楼上走。
他又去了她的房间,他以为她一声不吭离开了,可她所有的东西都还在,衣橱里的行李,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其他的物品,一样都不少。
他想如果她真的走了,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走,这次毕竟和上次不一样,她没必要一声不吭离开。
他下楼让管家打电·话给苏冉,结果她的电·话关机,这让他刚才判定她不会一声不吭离开的念头动摇了,她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或许她认为没必要和他说再见,所以就那样离开了,那些东西她都不带走是因为不在乎,反正苏家有的是钱。
他心头发冷,对苏冉彻底地绝望了,连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仅存的希望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走了也好,反正迟早都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
他平静下来,打算去公司,没想到苏冉却在这时从外面回来了。
“太太,你可回来了,怎么手机也关机?陈先生很担心你。”管家说。
苏冉一脸茫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早上接到许致远的电·话让她去做头部CT,所以吃过早饭就出门了,中午也干脆一起吃了午饭才回来。而手机关机是因为电池没电了,并不是刻意为了躲谁的电·话才关机。
陈让冷眼掠过她,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
“我有件事和你说。”苏冉忽然开口。
陈让停下来,却没回头。
管家识趣的走开了,苏冉这才说:“下周六是致远哥的婚礼,在B市举行,我会提前回B市。”
“随便你,你现在就走都无所谓。”陈让冷漠地说。
苏冉呼吸窒了窒,心想他说的一定是气话,她不用太在意。她这样安慰自己,可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
她深呼吸,又说:“我们离婚的事能不能先不让我爹地妈咪知道?到时候我离开B市他们问起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们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陈让没回她,苏冉望着他的背影,看不到他脸上此时是什么表情,但她想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对不起。”她轻声说。
“……”
“谢谢你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以后不会了。”他冷声回她。
“……”
“我说过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就算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再让你回到我身边,今天起,我不再爱你。”
苏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而陈让说完这句没再做停留,大步走出了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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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那天下午离开家后,一直到藿岑橙离开A市都没露过面,只在她离开的前一晚让黄棠拿了份离婚协议去让她签名。
明明是自己提的离婚,可苏冉在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却心如刀割。
她带着对陈让的爱和内疚回到B市,向父母隐瞒了她和陈让离婚一事,在家住了几天,每天什么都不想,只陪母亲散心、逛街、下厨,偶尔和嫂子斗斗嘴,在父亲在家时缠着他陪自己下棋。
周六她在母亲的陪同下去参加许致远和陆霜降的婚礼,两人男俊女美,堪称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十分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