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一回到办公室许亦勋就问她。
苏冉还沉浸在怀孕的狂喜中,嘴角无法控制的高高扬起,连眼里都是笑意。
她激动的抓住许致远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致远哥,我好开心,我竟然真的怀孕了,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这些天也没吃,否则孩子就保不住了,幸好我突然想起来……”
那天早上服药时她突然停下来其实是准备去买事后药吃的,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停药等过些天做孕检看自己是否怀孕了再做打算。
没想到竟然真的怀孕了,这大概是老天对她失去第一个孩子的补偿。
许致远以为她那句‘幸亏我那天早上没吃药’指的是事后药,皱眉继续问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瞒着他怀孕的事?”
“他如果知道我怀孕肯定会让我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
“因为我的病隔天就要吃一大把药,而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我如果想把孩子健康生下来就必须停药,他肯定不会愿意。”
许致远这才明白她刚才指的并不是事后药,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你知道你的病要吃药而且那些药对怀孕有影响你还让自己怀孕?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孩子生下之前我不会再吃药。”
许致远震惊:“你为了要孩子连命都不要了?”
“就算停药我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些药只是起到辅助我增强记忆力的作用,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吃不吃那些药都无所谓。而且我都停药半个月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就足以说明就算不吃那些药也没关系。”
“冉冉,你别任性,这种事情——”
“我没任性。”苏冉打断他,“我是真的想要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这样即使分开了至少我身边也还有一个小小的他陪着我。”
“分开?什么意思?”
苏冉把她要和陈让离婚的事告诉他,末了又说:“就是因为知道以后或许再也没可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没吃事后药,才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怀孕,才要瞒着他。”
她望着许致远说:“致远哥,你会帮我一起瞒着他对不对?”
许致远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是站在一个医生的立场,他肯定不会容许病人胡来,可她是因为信任他才求助于他,他即使不愿意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致远哥,我不只要瞒着他,连我爹地妈咪我都要瞒,因为他们和他一样,如果知道我怀孕都不会允许我这样做,我不想因为怀孕的事让他们为我担心。”
“那我呢?你以为我就不担心?”许致远蹙紧眉,“如果我帮你瞒着,万一你怀孕期间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不够他们杀。”
苏冉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忙说:“不会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万一我瞒不住还是被他们知道了呢?”
“能瞒多久就先瞒多久吧,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
“别胡说!”怕她说出什么重话,许致远急声打断。
苏冉知道他是答应了,笑起来:“亦勋哥,你真好。”
许致远苦笑:“我很讨厌你说这句话,因为你每次这样说的时候都没好事。”
“我怀孕了呢,怎么不是好事?以后我让宝宝叫你舅舅,你白捡一个外甥。”
“……”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顺便说说我的计划。”苏冉撒娇般挽上他的臂弯。
许致远无奈地叹息,这丫头就是吃定了他会心软帮她。
“啊,对了,把霜降姐叫出来一起吃饭吧,我请客。”走出办公室时,苏冉突然说。
许致远侧头看她,她眉飞色舞,仿佛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那个苏冉,看来怀孕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好处。
晚上快九点了苏冉才从许致远住处回金海湾。
她中午和陆霜降聊得投机,干脆就留下一起吃晚饭,反正陈让也不回家,她回去也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用餐。
许致远送她回来,在小区门口她就让许致远停车,要自己步行走进去,就当是散步。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给我电·话。”在她打开车门欲下车时,许致远回头说。
她笑一笑当是回应,下了车带上车门,冲还在望着她的许致远招招手,然后便往小区里走去。
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冷,拂过脸颊感觉像裹了层冰,木得发疼。
她白天出门忘戴围巾,风吹过来从领口灌入,像是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身体的温度很快就流失了。她把大衣的领子立起来紧了紧系上纽扣,立起来的衣领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远远看去似乎就只能看到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