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燥热地仰面吹了口气,随手拿出一盒锁鲜装,指给她看,“就是带给你的,实验室的人我谁也没给,你和你那个姓陈的闺蜜,不是最爱吃这些辣口的鸭脖卤味?”
祝之繁将信将疑地抻长脖子去看,看见上面的印刷日期,忍不住转身跺他一脚,愤愤哀嚎道:“江与舟,你个大骗子!日期都几号了?今天 23号,上面保质期最长是七天,三天前就已经过期了!”
江与舟完全不觉脚上的疼痛,扫了一眼上面的日期,后知后觉地讷讷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们有那么多天没见了吗?”
祝之繁冷笑一声,瞧瞧这人,难怪这么多天都没联系她!真是忙得把时间都抛在了脑后!是不是等他的项目成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几百岁了啊?
祝之繁抬肘撞了他的小腹一下,气愤喊他起开别挡道,“可恶!我就不该那么轻信你,每次都只有失望!”
江与舟这回学机灵了,闪身一避,只是虚虚被她捶了一下,顺势接过她的小手纳入掌中,另一脚勾上冰箱的门,将她整个人锁死怀中,抵在冰箱上,低头捧着她的后脑勺,令她无处可逃只能直视自己。
“有没有想我?”
祝之繁偏头不得,只能将眼睛白到天上去,“想你个大头鬼!”
“嘴硬。”他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粉唇,“你不想我不要紧,我可是想你的很。”
“大骗子!”祝之繁回咬了他一口,说的都是些鬼话,想我不来找我?
女孩越是在他的怀里挣扎,娇嫩的肌肤越是轻轻碰触摩擦一下就泛起晶莹的粉。她身上还有浅浅的浴液香气,有点似雨后朦胧的茶雾,又有点像清晨将坠未坠的花露,江与舟已经尽量故意不去看她裙口位置的裸露了,可无奈她频繁挣扎动作,令那一片雪色娇艳频频如出墙春色。
关不住、压不住、挡不住。
祝之繁感受到手上被桎梏的力道愈来愈紧,甚至开始有点吃痛了,猛一回仰起头与他对视,才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别动……”江与舟声线喑哑克制道。
他越叫她别动,她越是不如他的意。
凭什么他让她心里不痛快了这么久,她还要乖乖听他的话?祝之繁才不听他的,扭动抗拒的幅度越来越大,奈何江与舟动起真格来,男女力量过于悬殊,纵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未曾逃脱他的桎梏分毫。
渐渐的,她安静下来不动了,因为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某寸肌肤似乎正在经历着异样的硬度灼烧……
待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退缩后怕地认真和他打商量说:“我不动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江与舟沉默着,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回应她的,只有一个无比漫长又浓烈的吻,思之如渴,炙热焚烧。
这个吻或许比以往任何他们之间的吻都来得如火如荼,祝之繁只觉得自己好脆弱,像一根荒田里的秸秆那样,一点就着,熊熊大火,火势燎原,自己也快要被燃烧殆尽。
有点害怕,于是只能顺着他的心意,将两只发颤抖动的手环在他的颈后。
茶水间的玻璃窗外便是一片篮球场,已经夜深,仍有零星几个人在球场上挥汗如雨扣篮。刺眼的探照灯将球场照得灯火通明,每有一颗球撞击球框发出剧烈声响,祝之繁都能清晰无误听到楼下男生们激动的击掌与欢呼呐喊。
窗外球场的紧张与刺激无限放大身上的感官感受。
那些篮球像是砸到了她的心尖上,每次的剧烈撞击声都能引发她的胆战心惊。
她几乎带着哭腔害怕地说:“会不会……会不会有人突然进来?”
江与舟轻啄了一下柔软的唇,哄声道:“不会的,学校已经放假了,实验室的人也差不多都回家去了。”
祝之繁仍做垂死挣扎,胡搅蛮缠道:“你那个‘淘气女友’是怎么回事?”
她以为这一招能唬住他,殊不知刚刚她捧着书呆呆站在门口,他轻轻扫了一眼她怀中之物,就已然洞悉全盘。
今天下午他发现了明信片丢失,就已经第一时间去图书馆找过,结果在前台查阅信息,发现在他之后借书的人正是她,当即一笑了之,也就由着她去了。
“嗯?难道你不是我的淘气女友?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处理问题原则,我去拜读一下如何哄回‘淘气女友’的大作,不是很应该么?”
祝之繁就这样上了他的当,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后背不知何时一片冰凉……
那是怎样的一种穿天破地的疼痛,可那样天崩地裂的痛,却叫人这样难抑喜悦地感受着。
是这痛连接着他们,或许此生他们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