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冰场上,白箐瑾更撒欢着玩,燕瑾霞就在观众席上看着,燕瑾霞拿出小提琴。
他们两个就像是有心理感应一样,都停了下来。
白箐瑾准备好预备动作,燕瑾霞拉到着弓。
冰场里,小提琴的声音向四周飘扬扩散着,白箐瑾跟着音乐舞动着身体。
这是燕瑾霞很久之前就偷偷为白箐瑾准备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白箐瑾得到了母亲的曲子,也算是为之前这么多年来的等待与付出画上了一个句号。
现在他为了燕瑾霞而继续努力着。
白箐瑾在冰场上肆意舞动着,燕式步...
燕瑾霞就这么看着他,随后又闭上眼睛。
好久了,又回到这里了。
白箐瑾“你还需要陪练吗?”
当然要啊,不然怎么理所应当的陪在你身边呢?
从第一次见面,到住进家里,像是无拘无束的清风,毫无预兆的传进我的生活,还把我的云层吹走,漏出太阳来,现在,你却要走了......
何楠罄“小霞啊。”何楠罄在燕瑾霞离开白箐瑾房间的时候叫住了他。
燕瑾霞走过去“怎么了?”
何楠罄“小霞,阿姨能看出来,谢谢你一直照顾着小瑾。”
燕瑾霞“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停了好久,何楠罄深呼吸一下,好似很艰难的开口“小霞,阿姨能看出来你是好孩子。”
燕瑾霞没说话。
“要不,就这样吧......”
燕瑾霞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是同性恋?所以就是不行?”
何楠罄“不是,不是在你们,也不在你,是小瑾,小瑾他”
“他的时间不多了。”
燕瑾霞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燕瑾霞睁开眼睛,看着白箐瑾在冰场上肆意飞扬的姿态,有时候,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噩梦?
阿克塞尔三跳“啪嗒!”白箐瑾稳稳落地,燕瑾霞笑了一下,又开始回想。
那一天,燕瑾霞强忍泪水开口问“就没有办法了吗?”
何楠罄“有,但是,这项技术还有一定的危险,不一定能成功。”
燕瑾霞“什么?”
何楠罄“我们也在考虑,如果成功了,小瑾就能活下来了!”
燕瑾霞“真的吗?”
“嗯”何楠罄点点头“真的,但风险很大,轻则双腿瘫痪,重则...”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燕瑾霞也能想到是什么。
所以,这么痛苦的挣扎,希望又是什么?
小提琴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悠扬变得哀沉。
何楠罄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想让他活着,那就必须出国。”
必须分离。
在滑行的白箐瑾,似乎感到什么。
唉,好好的,哭什么呢?
可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后外一点冰“啪嗒!”大一字接阿克塞尔三周跳“啪嗒!”
傻瓜,好好看着啊,我还在这啊,从未离开。
燕瑾霞张开眼睛,已经开始变得泪流满面了。
后内环四周跳;阿克塞尔三周跳
白箐瑾的体力慢慢开始减弱,但他还继续坚持着。
癌症怎么了?没有希望又怎样?即使前路一片茫然,也不要质问自己而放弃希望!谁说没有希望就过不去的?还没到最后一刻呢,我,还能继续,向前!
没有所谓的苦难与荒凉,该来的总会来的,心有所向,我不知道希望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前路就是希望!一直的,一直的,不要怕,不要停,它不会消失的,它就在前方!
燕瑾霞拉动着小提琴,像是无声的述说,凄凉又悲壮,痛苦万分,无人知晓。
如果太阳迟早要落下,再怎么挽留也是无济于事。
但请珍惜,那片霞光,是留给你最后的温柔。
他是属于天空的,燕瑾霞想着,晴空需要万分,不止我一个需要太阳。
我该让他走了,是吗?
小提琴开始变得轻巧,又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支离破碎感。
这是燕瑾霞偷偷为白箐瑾一个人作的歌曲,偷偷的,独一无二的,说不出去的,开不了口的喜欢。
琴声慢慢变快,像是发泄一般。
不该去惊扰余晖的,但我不后悔,谢谢你,在这暗淡无光的世界里出现过,帮助过,温柔过......
即使很短暂,但是,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帮我擦去寒霜,退去寒风,我赢来了,我的春天。
白箐瑾,我想,我还是喜欢你。
诺大的冰场上只剩下小提琴悠扬的声音,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已经停了好久好久,白箐瑾静静的站在台下聆听着,他是他的观众。
燕瑾霞将小提琴放下,抬起头来,张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可我还是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