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距离所谓的番外前,正好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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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囍看着给自己抹完药膏的小叔正斯条慢礼的用帕子,一根一根擦拭着修长如玉的手指,想到小叔的孩子,心里像是有八百十只蚂蚁啃得心痒难受。
宋无囍认为自己很有必要旁敲侧击一下,要不然以后遇到小婶婶,见面不相识,她还得罪了人家就尴尬了,但是怎么开口就有些难了。
“什么话让你那么烫嘴。”鹤寻舟不是瞎子,自然能感受到她望向自己的视线有多火辣,更烫得他耳根发烫。
话不烫嘴,但她担心挨揍,宋无囍见小叔都开口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其实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和小叔讲。”
鹤寻舟一滩明月晒银砂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指尖轻掸滚云袖袍:“如果我说不必说,你就会不说了吗。”
肯定不会,快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的宋无囍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
“既然不会,那你何必多此一举。”鹤寻舟取出一袋松子糖过去。
没有想到小叔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糖的宋无囍拈起一颗放进嘴里,想了想,也对,反正小叔都那么说了,她要是在磨叽下去,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小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或者说,你欣赏什么样的女子。”
“咳…”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难不成,是她忆起那晚的事了?
私心里,鹤寻舟希望她记得,又不希望,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矛盾体。
既盼望她记起,又恐她发现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后对他心生厌恶,自此此生不复相见。
喜,朝思暮想。
怨,缠绵幽怨。
世间又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的朝朝暮暮,多的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只是好奇问问,小叔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毕竟月上知道,月上只是一个晚辈,先前问小叔此事以明属僭越,小叔不告诉我也是情有可原,还望小叔原谅月上的逾越。”两边碎发滑落脸颊的宋无囍失落地垂下脑袋,嘴里还嚼着糖,撑得两边腮帮子鼓起,像只偷食的松鼠。
鹤寻舟的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在她察觉时又若无其事的收回,双手负后眺望着远处一缕青烟。
远处青烟直上云霄,似烟笼青山绵绵万里,又似薄纱中光怪陆离的海市蜃楼。
在宋无囍忍不住再次出声时,他才淡然地将视线收回,指尖擦过衣袍间,正好对上她眼角氤染一抹糜糜浅绯的杏眸。
她的一双眼睛生得极好,其实说是杏眼,更像是桃花眼,眦角钝圆,眼尾略弯向上翘,她一笑,眼睛里像盛满星辰大海熠熠生辉,又似铺上一池滟滟春光,无风都能搅乱一林霏霏。
对上她的眼睛,鹤寻舟的心脏无意识漏掉一拍,不敢再与她直视,喉咙发痒的别过头:“我喜欢眼睛生得好看的。”
“啊,但是眼睛生得好看的人有很多。”宋无囍觉得小叔说了,和没说无区别。
好比听叔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小叔你可有比较偏爱的类型吗,比如桃花眼,杏眼,月牙眼,狐狸眼?”
鹤寻舟的视线不敢在与她对视,生怕她看出他内心里的龌龊,上下唇舌一合一碰间,竟觉得格外羞赧地缓缓吐出:“你今日的话有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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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九婴打晕带走的大宝和小宝醒过来后,奋命挣扎,牙齿咬得九婴苦不堪言,就算他皮糙肉厚耐咬,也禁不住这俩崽子牙齿锋利还带毒。
最关键的是九婴知道这两条蛇崽子是他哥的种,还不敢下手揍他们,只能板着脸凶他们。
气呼呼的大宝张嘴咬住九婴的尾巴,嘴里含糊不清地骂骂咧咧:“好你个老蛇,你居然仗着年纪大欺负小孩,我要告诉给娘亲听,说你欺负小孩!”
“我不但要告诉娘亲说你欺负我,还把娘亲给我的玉佩给打碎了。”
大宝抬起脑袋,朝着远处大声囔囔:“娘,这里有蛇欺负我!”
“闭嘴,再吵小心我打你。”瞬间慌神的九婴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哥突然出现。
又想着他们是他哥的崽,忍着,不能打不能打。
脏得灰不溜秋的小宝正从废墟里翻出一堆亮晶晶的东西,尾巴挑拣着放在脑袋上。
九婴不理会那个烦人的皮小子,望向小宝:“你喜欢这些?”
“喜欢。”小宝笑得露出一口尖尖小白牙,“只要是亮晶晶的,我都喜欢。”
因为他们付钱的时候就是用那些亮晶晶,所以在小宝的潜意识里。
亮晶晶=钱,钱=好多好多的糖葫芦,好多糖葫芦=能让娘亲开心。
“你要是喜欢,叔叔这里有。”九婴说完,张嘴吐出一大堆由黄金锻造而成的皇冠,戒指,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