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无音信(26)

只因他不想吃坏身体让哥哥着急。

那时候,周玺看着在路边树荫下小跑的影子,他心中暗暗发誓要把人治好。

他的誉仔,一定要长命百岁。

离开了森林公园,楚誉让司机去了华农买酸奶。

起初吃饱的两人也觉得需要一些酸奶解腻,但是想到他们吃得已经够清淡了,就没有解腻的必要,之后打算买了顾臣的那一份就走。

谁知周玺起了兴致想喝一口,楚誉也跟着要了一口。

站在路边的两人为这口醇厚的酸奶瞬间感到惊讶,连忙转头开始囤货,大买特买。

那天晚上,新河浦的别墅里,手里拿着报纸的周汝山正在吃饭,突然看见火急火燎跑进来的陈管家朝自己大喊出事了。

待周汝山拄着拐杖赶到医院时,被两个因乳糖不耐受去打点滴的孩子气得无话可说。

脸色苍白的楚誉乖乖贴着被爷爷责骂的哥哥,害怕而紧张,却又试图想给一些勇气他去抗压。

之后周玺因生病被迫向老师请了病假在家里复习,陈管家去学校把他的作业全部拿了回来,本来只能放假一天的高三生,由于酸奶喝多导致打点滴,陪着高一生放了三天的假期。

而顾臣得知这件事情后,还专门逃课过来取笑两人,结果闹得楚誉憋红了脸不敢反驳,最后还是周玺不耐烦地把顾臣踹了出门。

假期后面的两天,周家的两位少爷,基本是属于软禁过节。

白天周汝山不在家里的时候,偶尔能听见客厅传来合奏声,晚上的时候,卧室里藏在被窝的两人能窃窃私语到凌晨,如此乐此不疲了三天后,他们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自然也要回到学校里去。

学校是高考的试点,高考前后时期,低年级的学生全部回家,空出整个学校给高考生们用。

而楚誉自然而然回了家里学习,有时候学累了还会在阳台上拉琴。

但在高考的第二天下午,楚誉拉琴放松的时候,被忽然回家的周汝山看见了。

当时的楚誉手忙脚乱地把小提琴给收起来,立刻掉头回了房间里面学习,他的脑海里全是周汝山听见音乐那一刻瞬间发黑的脸色。

那会儿他急忙跑回书房也都是心不在焉地做作业,连握笔的手都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正当他以为周汝山回来取了文件就离开时,书房的门被陈管家敲开,果不其然把楚誉叫下了楼。

周家内禁止有音乐,这是周汝山定下的规矩。

楚誉不仅没做到,还被光明正大抓住。

他不知道为什么周汝山会这么讨厌音乐,却没有把客厅的钢琴给丢掉,这样的困惑不止他有,甚至连作为亲孙子的周玺都表示迷惑不解。

那天周汝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拿着斜靠的拐杖,满眼厌恶地盯着站在面前的楚誉。

客厅的低气压让楚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低头站着不敢声张。

他不像被骂习惯的周玺,他和周汝山既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得到过重视,所以根本没有说话的底气或是发问的资格。

周汝山问:“多久了?”

楚誉死咬着牙,思忖着说:“就,就这几天。”

“说谎!”周汝山厉声斥骂,“你和阿玺在这里合奏都不止几天了!”

楚誉背脊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见周汝山接着说:“平时我没说破是因为没亲自撞见,今天你倒好,阿玺不在你也敢破了规矩!”

楚誉吓得后退半步,不料脚边突然被扫来的拐杖生生打中膝盖骨,疼得他倒吸冷气,想后退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不敢乱动。

他小声认错:“爷爷,我、我下次不会了,以后也不会和哥哥在家里弹琴了。”

周汝山看着他颤巍巍的样子心中愈发不满,“看看,学音乐把你的性格学成什么样子了?”

他每每看见楚誉的样子就想起那个没用的儿子,如今好不容易让前面这对父子离心,结果又来一个拖油瓶连累他选好的继承人。

楚誉面对他时发自内心的害怕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爷爷,我、我真的,真的会好好,会好好学习的。”

周汝山因为音乐的事情正气在头上,拿着拐杖的手握紧几分,压着烦躁说:“不用!到时候阿玺去了美国,你去香港进修我给你选好的专业。”

楚誉一惊:“可是,我还要上学......”

周汝山挑眼打量他片刻才说:“可以,你自己在广州,毕业了去香港,或者你有本事可以自己考去港大,学金融管理,日后去上海总部帮你哥。”

楚誉当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打算断了自己的音乐路。

不行!

绝对不行,这是小姨和妈妈对自己唯一的寄托,他苦练了十几年,他的天赋,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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