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漫想要趁机教育他以后不要爬墙,但在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时,她又忍不住放软了语气。
“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椒桂帮花漫漫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干净。
李洵早早地就拿着药膏站在旁边等着。
见伤口清理好了,他立刻就凑上去,朝着娘亲的掌心吹了吹气,小声念叨。
“不疼不疼,娘亲不疼。”
花漫漫被逗笑了,同时感觉心里暖融融的。
这小孩真的太乖了。
李洵小心翼翼地帮娘亲上药。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时不时还要抬头看一眼娘亲。
“疼不疼?”
花漫漫说不疼。
李洵这才继续给她上药。
椒桂看着这一幕,竟有种面前这两人真是亲生母子的错觉。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暗暗笑话自己想太多。
世子爷连个相好的都没有,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个儿子?
更何况小孩的生父还是当朝摄政王。
世子爷怎么也不可能跟摄政王扯上关系在。
上完药后,李洵仍旧黏在娘亲身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眼看就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花漫漫留小孩吃饭。
她让人去告诉摄政王一声,免得他着急。
谁知下一刻她就看到摄政王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屋内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花漫漫立刻站起身:“您怎么进来的?”
李寂:“自然是翻墙过来的。”
花漫漫:“……”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亲父子啊!
她严肃提醒道:“王府是有门的。”
“大门太远,本王懒得绕路,”李寂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目光凝住,“你手怎么了?”
没等花漫漫说话,旁边的李洵就抢先回答。
“娘亲被人欺负了!她的手受伤了!”
花漫漫不得不再次重复:“我没有被人欺负。”
她和誉王府之间的事情,她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她不想将李洵牵扯进来。
李洵大声反驳:“如果没有人欺负你,那你手上为什么会有被戒尺抽过的伤痕?”
花漫漫愣了下,旋即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戒尺抽过的伤痕?”
李洵噎了下。
他心虚地挪开眼睛,含糊地道。
“我猜的。”
花漫漫心里发紧,神情也不由自主地变得严肃起来:“难道是有人曾用戒尺抽过你?”
说完她还不着痕迹地看了摄政王一眼。
李寂澄清道:“我要揍他的话,只会用手。”
花漫漫无语。
用戒尺和用手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打孩子吗?!
李寂见儿子闪烁其词不敢说实话的样子,索性替他把实话说了出来。
“他在课堂上调皮捣蛋,不仅把先生的书给毁了,还把先生的胡子给烧了,先生气不过就用戒尺惩罚他。”
他刚一说完,李洵就冲他呲牙咧嘴。
“你胡说!我才没有烧先生的胡子,是先生自己不小心把胡子烧着的!”
李寂嗤笑:“要不是你趁先生午休的时候,故意将蜡烛放到他的胡子旁边,他的胡子能被烧着吗?”
李洵:“谁让他上课总爱教训我?!”
李寂:“你的作业一个字都没写,先生当然要教训你。”
李洵:“我讨厌写作业!我以后都不要去上课了!”
看着臭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李寂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花漫漫:“……”
这对父子有毒吧?
不只是她,椒桂也看得傻了眼。
没想到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然还会跟一个五岁大的小屁孩吵架。
这画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李洵扭头扑进娘亲的怀里,嗷嗷大叫。
“娘亲,父王又欺负我!”
花漫漫看向摄政王,严肃道。
“即便小世子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先生也应该好好地教导他,而不是对他进行体罚。”
这么小的孩子,万一被打坏了可怎么办?
李寂却道:“先生没有打他,打的是他身边的书童。”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学生,身边都会有书童陪同,先生要是处罚他们,最后真正领罚的都是书童。
花漫漫的眉头没有松开。
不管是打学生,还是打书童,都是不对的。
但她心里也清楚,这就是这个时代普遍现象,非一人可以改变的。
花漫漫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认真教育道。
“以后要乖乖写作业。
如果写不出来,可以去问你的父王,或者第二天去请教先生。
但不要再在课堂上调皮捣蛋,更不准独一先生不敬。
记住了吗?”
李洵仰起头看着她,眼巴巴地问道。
“我可以来问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