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慌忙辩解道。
“东阳王殿下,属下不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属下不知道啊!”
李昊看都不看一眼羽林卫,双目死死盯着昭王,逼问道。
“是你派人攻陷了正德门吧?”
李寂承认得很是爽快:“是啊。”
李昊的脸色越发难看,色厉内荏地道。
“你应该知道吧,你的王妃在我们手里,你居然还敢与我们为敌,你就不怕我们弄死你的王妃吗?!”
李寂勾起唇角,嘲弄道。
“你要是敢正面跟我打一场的话,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如今你却只能用弱女子当盾牌,你还算个男人吗?”
李昊被说得面红耳赤。
他也曾想过如昭王那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成为受人敬仰的大英雄。
可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的那颗赤子之心已经被蒙上一层阴霾。
如今的他能自保都成问题。
曾经那些抱负和理想只能沦为一纸空谈。
贤妃适时地开口。
“昭王无需再多费唇舌,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向我们投诚,要么就看着你的女人血溅当场。”
李寂的视线越过李昊的肩头,看向了被贤妃挟持住的花漫漫。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
李寂清楚地听到了花漫漫此时的心声——
“我的肚子好难受,难道是中午那顿荠菜吃坏了肚子?”
李寂:“……”
性命攸关的时刻,她居然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只能说,真不愧是她!
此时已经有数百名羽林卫闻讯赶来。
他们拔出刀剑,开始围攻李寂。
贤妃冲李昊低声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既然宫门已经被攻破,这座皇宫很快就会沦陷。
他们必须要赶在昭王的援兵赶来之前,尽快逃离此地。
贤妃想要把花漫漫一起带走。
花漫漫自然是不愿,李昊直接出手将她打晕过去,然后把她扛到肩上。
他们趁乱往外跑。
李寂试图上前阻拦,但被羽林卫们拖住步伐,一时之间分身乏术。
情急之下,李寂不再顾忌,索性大开杀戒。
每一招都带着凛冽杀气,招招致命,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不过片刻的功夫,数百名羽林卫就已经被解决掉了大半,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断肢残骸。
李寂站在尸山血海中,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滴落,漆黑的瞳孔仿佛被鲜血给染红了,犹如从地府爬出来的修罗鬼刹,浓郁的煞气几乎能压得人窒息。
剩余的羽林卫们都被吓得脸色煞白,不敢再靠近他。
当他抬眸看过来时,羽林卫们差点吓尿,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些羽林卫平日里只负责皇宫的保卫工作,从未真正地直面过战场,更没见过传闻中的昭王杀红眼后是个什么模样。
以前他们还以为关于昭王的那些传闻都只是以讹传讹。
如今看来,昭王竟比传闻中描述的那般还要可怕。
李寂看向羽林卫的副统领,哑声问道。
“东阳王和贤妃去哪里了?”
副统领磕磕巴巴地说道:“应、应该是往东边的安阳门去了吧。”
然而他心里想的却是——
“东阳王和贤妃肯定是往西边的天武门去了,他们在天武门那边有所安排,兴许还能再带着人杀回来。“
李寂手中长剑一挥。
剑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凛冽弧度,准确无误地割破了副统领的喉咙。
副统领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眼睛睁得很大,死不瞑目。
其余羽林卫见状,既愤恨又恐惧,
无一人刚吭声。
李寂甩掉剑尖沾到的血珠,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直奔西边的天武门而去。
贤妃早就在天武门附近安排了车马和人手。
当他们赶到天武门时,立刻就有人上前接应。
贤妃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徐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亲信答道:“小的已经派人通知徐将军,约好了在城外的月寒山会面。”
贤妃点点头:“出发吧。”
花漫漫被扔到马车里。
贤妃和李昊就坐在她身边。
马车驶出天武门,直奔西城门而去。
起初叛军还能控制得住囚犯,伴随着战场上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不少囚犯都逃离了战场,他们冲进无辜百姓的家里,开始奸淫掳掠。
百姓们哭喊求救,然而官府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去救人?
整个上京城都陷入了一场巨大劫难之中。
贤妃听到了车外的哭喊声。
她闭了闭眼睛,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李昊忍不住掀开窗帘,正好看到有一户人家正在被囚犯劫掠,家中的老人惨遭杀害,粘稠血液顺着门前的台阶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