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相处才多久?一个月左右吧?可是我与他相处了多久?五年啊!整整五年!可是他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将我抛弃!不念一点旧情!”彩衣咬牙切齿。
龙离心中摇头,嘴上道:“那是因为你是奸细。”
“我是,难道你不是么?”彩衣反驳。
龙离一愣,随即惊讶地看着彩衣,道:“我当然不是!”
彩衣却是鄙夷一笑:“别装了!陈先勇不是说了么,你是北澈的细作!”
龙离愣住。随即恍然。
原来彩衣竟是将自己当做了北澈的细作。
他正想解释,却听彩衣道:“若非如此,帝华嵘又怎会留你在身边?”
龙离想要说出口的解释瞬间消失,他盯着彩衣,目光灼灼:“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么?帝华嵘自然是因为知道你是北澈细作,想探听北澈动向才留你下来的喽!”彩衣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对帝华嵘的憎恨,“我不就是最好的佐证么?帝华嵘明知我是太子的细作,却将我留下来,还传出错误的信息,让我误以为他已经沉迷于你的美色,不理军务!”说到这里,彩衣咬牙切齿,“若非我在军中传播谣言,陈先勇便不会大意之下将你喊出来,也就不会暴露他的身份!哈!陈先勇居然是北澈之人,谁能想得到呢?我还以为他亦是太子之人!明明是他惹的祸,凭什么我也遭受池鱼之殃!”彩衣语气愤愤。
龙离沉默地听着她的抱怨,良久,才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彩衣瞪了龙离一眼,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就是下一个我!帝华嵘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他那样薄情寡义之人,怎会真的去宠爱一个男人?连我他都是用完便扔,更何况是你?!”
龙离摇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哈!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彩衣讽刺一笑,眼底忽然升起恶意。她一字一顿地说:“我的意思是,帝华嵘知道你是北澈的细作,但是他却不说,就是想要让你向北澈传递错误的信息!你、我,全都被他利用了!哈哈!不久之后,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也会被帝华嵘抛弃的!哈哈!”彩衣说到最后,肆意大笑,眼底满是神经质的恶劣。
龙离觉得此刻的彩衣十分可怕。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可我并非北澈细作。”
“你不是?”彩衣勐地扭头盯着他看,目光如鹰隼一般。
“我不是!”龙离坚定地摇头。
“你不是?谁信?陈先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了!对了,你还身中牵机剧毒!你恐怕不知道吧?现在军营中谁不知你中了毒?谁不知道这种毒只有北澈皇室能解?你难道不会为了解药,为了活命背叛东华?哈!说出去谁信!”彩衣冷笑。
龙离闻言有些错愕。
为了解药背叛东华?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等等。他知道自己五年后照样要死,所以并不强求解药,可是其他人却不清楚,帝华嵘也不清楚。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自己会为了解药背叛东华?帝华嵘也是这么想的么?
龙离感到心脏隐隐作痛。
彩衣见龙离一副深思的模样,笑得越发恶劣了。她说:“我问你,殿下最近是不是对你很好?”
龙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殿下对我一直很好。”
“还允许你走出军帐?”彩衣眼底满是讽刺。
龙离不解:“为何不许?”
“可你想想,先前他许你走出军帐了么?”
龙离一愣。
先前……
“先前你一直被困在床笫之间,都没怎么出去看一眼外面,是吧?”彩衣毕竟先前服侍了龙离与帝华嵘一段时间,对他们的作息自然十分了解。
“嗯……”龙离眼中有些犹豫。
他不清楚彩衣将要说什么,但莫名的,他不想听。
“你难道不奇怪么?先前为何要将你困在床笫之间?后来又怎么突然让你出去走走?”彩衣语气颇为诱惑。
龙离摇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先前陈先勇处处为难殿下,我出去只会被人算计,如今殿下掌握兵权,我为何不能在军营中走动了?”
“哈!你是不是傻?帝华嵘分明就是想要你将东华大军的情况传递给北澈!帝华嵘根本就是在利用你!”彩衣一脸鄙夷地看着龙离。
龙离一愣,随即轻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彩衣拿眼睨他:“否则,为何前几日大军还彻夜攻打嘉永关,你一走出军帐,帝华嵘便休战了?”
龙离勐地愣住。
好像的确是……他第一次走出军帐的时候,帝华嵘决定休战的。
难道不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