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报纸“头条”竟是介绍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居然能够得到《东华报》的大加赞扬,这诗人肯定有可取之处!想着,书生忍不住将这位诗人的诗作朗读出来:“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那书生读着读着,不知为何,声音越来越低。
等他读完时,周围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哽咽声。
他惊了一下,立时抬头四顾,不知不觉间,他的周围居然站了一堆的人,这些人的反应十分奇怪,因为他们眼中满是泪光……
书生心中颤了颤,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报纸,忽然喃喃道:“好诗,真是好诗啊!”
“诗词朴实无华,老幼咸宜,而且有着震动人心的力量。”
“我不是读书人,但是我就是觉得好。”
周围响起议论声。
“书生,还有这样的诗么?我们还想听。”
“是啊是啊!再念几首诗吧!”
周围的人都殷切地看着那书生。
书生笑道:“没问题。”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亲切。然后,他低着头,继续道:“锄禾日当午……”
酒店的老板微笑着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心中将创办了《东华报》的太子殿下感激得不行。自从这《东华报》出来后,他的酒楼生意可真是红火了不少。
可听着那“粒粒皆辛苦”的声音,不知为何,他却忍不住伸手拭了拭眼角……
*
“啪!”
容清阴沉着脸狠狠地拍着桌子。
宫殿中的所有人立刻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容清虽在外人眼中是位仁慈善良的主,但是她们这些伺候惯了的人却很是清楚这位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是谁?!这个李杜到底是谁?!”容清尖叫。
她的脸色狰狞如同发狂的野兽,双眼更是赤红。然而无论她多么恼火,却依旧掩饰不住她眼底的那一丝恐慌。
是的,恐慌!
除了她之外,居然还有穿越者!
这个隐在暗处的穿越者就如同一条毒蛇,让她坐立难安!
不行!
容清勐地站了起来:“查!给我查清这个李杜到底是何方神圣!”
一旁的莫玉儿目光闪了闪,道:“可是娘娘,《东华报》是太子的地盘,我们的人渗透不进去啊!”
容清目光冰冷:“渗透不进去就给我想办法渗透进去,不然我养你何用?!”
莫玉儿闻言不着痕迹地抖了抖,随即道:“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容清撇过头:“你说。”
“这李杜对娘娘的威胁很大么?”莫玉儿小心翼翼地问。
容清勐地一巴掌狠狠扇在莫玉儿的脸上:“不该你问的东西就不要问!是我最近太仁慈,让你忘了什么吗?!”
莫玉儿闻言立刻跪在地上,哭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然而,她深埋的头却露出一双憎恶的眼。
“哼!”容清重重冷哼了一声。
莫玉儿道:“奴婢也是为娘娘着想啊,若娘娘想要找到这李杜,最好的办法还是找太子要人,只是奴婢知道娘娘与太子间有些误会,太子恐怕不会告知,所以奴婢便生出一计……”
“什么计划?”容清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问。
“娘娘何妨暂且后退一步,拿改剧本之事来与太子交换?”莫玉儿缓缓道。
容清蹙眉:“剧本我早已设计好,怎能轻易更改?”
“剧本自然是不能轻易改的,所以娘娘可以先以此为条件啊,到时候还不是娘娘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想改多少,就改多少?”莫玉儿的声音里透着蛊惑。
容清的双眼彻底亮了!
她立刻将跪在地上的莫玉儿扶了起来,柔声道:“好玉儿,是本宫错怪你了,你快起来,我们慢慢商谈。”
“多谢娘娘。”莫玉儿的眼中充满感激。
容清顿时心中得意。
于是,容清便屏退了闲杂人等,与莫玉儿细细商议起与帝华峥交易一事来……
没过多久,莫玉儿便带着容清的旨意去了东宫。一个时辰后,她便昂首挺胸地回了容清的宫殿。
*
东宫内,帝华峥惊讶地看着龙离,问:“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那容清为何会如此害怕那位叫”李杜”的诗人?”
龙离闻言只是勾唇一笑。
他重生之事,自然是不能对帝华峥说的,容清穿越者的身份,他说了恐怕帝华峥也只以为自己在说笑,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这样或许还能增添自己的神秘感也说不定。
当然,他可没有暴露“李杜”的去向,而是骗容清说“李杜”是用飞鸽传书将诗稿送到东宫来的。不过这样也算是给容清提供了一个找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