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新帝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田宰相不敢多言,“陛下节哀顺变,或许这一切皆是天意,玄真道长前段时间预言,近几日会有血光之灾,只有用皇族祭祀才能平复天下,保佑我北渝百年兴盛。”
其他人迎合着,“是啊,一切都是天意,陛下莫要自责。”
玄真道长乘机开口:“现下最要紧的是国葬和登基大典。”
太子冲配合默契的玄真笑了笑,扭头看向窃窃私语的几人,“各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惯会察言观色的田宰相,自然要顺着新帝的想法说,毕竟先皇已死,哪有活人重要,“微臣以为先帝死前怨气颇深,应当请入玄真观超度月余。为了家国安定,应当先举行登基大典。”
剩余几人附和着,“臣也是这样想的。”
所有事情皆已吩咐完毕,太子也疲惫不堪,懒得和他们絮叨,“既然如此,辛苦诸位爱卿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各位就散了吧!”
“恭送陛下,臣等告退。”重臣离去,屋内只剩玄真和太子。
太子笑嘻嘻的走到玄真跟前,“多亏道长神机妙算,心思缜密,朕才能如愿以偿。”
玄真道长摇了摇头,“陛下过誉了,皇位本来就是您的,贫道只不过小小的助力了一下。”
太子好奇的问:“不过,朕有一事不明,为何昨夜不让朕杀了老二?他还有什么用处?”
玄真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祭祀,用其血肉炼丹,寻求长生之道。陛下放心,他活不到国葬举行时。”
太子点了点头,“道长办事,朕一向放心。今天朕高兴,可否留道长喝上一杯?”
这可不行,谁知道太子葫芦里卖的啥样迷魂药,万一为了套话,设计杀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他,那可不是白忙活了,玄真委婉拒绝:
“陛下忘了,贫道不能长留宫中,也不能与皇族、官员私交。当年前去太子府提点陛下,也是因为您是帝王命数,保佑您平安是贫道的责任。”
太子失望垂眸,“既然如此,朕也不强留,以后诸事还望道长多多操劳。”
玄真灵活应对,“为国君分忧,是贫道应该做的,贫道先告退了。”
从皇宫离开,西哲快马加鞭赶回安全的道观,在太子身边总有些胆怯。
看着擦汗的西哲,魅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疑惑:“殿下为何不杀了太子,坐上皇位?还要隐藏身份听命于他,岂不是要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杀了太子?那他就成了万千人唾弃的畜生,如今朝堂安定,就是因为太子党羽丰盛,是先皇选好的皇帝,自然没有几人不服。
他一个无权无势,又从未出现在朝堂上,何以服众?总不能谁不听他的话,就杀了谁吧?难道要杀尽天下人不成?
西哲耐心解释:“如今辅佐太子登基,是最节时省力的法子,况且玄真派在北渝颇有威望,咱们以后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皇帝也被我们牵制。我大仇得报已然不易,以后要更加小心翼翼才是。”
魅影还是不甘心,他们苦心积虑策划十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就应该风风光光登上最尊贵的位置,九五之尊是他应得的,“可是殿下是皇子,坐上高位是应该的,如今皇位触手可及,您甘心吗?”
西哲释怀一笑,“为何不甘心?我苦心谋划已久,为的就是杀死当年欺负我的人,恢复母族荣光,如今都做到了。你呀,不明白朝堂水深,牵连甚广,当皇帝倒不如玄真道长逍遥自在。”
魅影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苦大仇深的主子嘴里说出来的,如果是往日他肯定要赶尽杀绝,狠狠地折磨手下败将,“我觉得殿下变了很多。”
西哲摸了摸自己的脸,拽了拽衣袖,也没有胖啊,“哪里变了?”
魅影笑道:“比以前爱笑了,也比以前话多,往日您总是阴沉着一张脸,除了布置任务,从来不跟我多说一句话。”
西哲反问:“是嘛,现在不好吗?”
魅影开怀大笑,“好极了,殿下笑起来就像暖阳,让人看着欢喜。”
嗯,不错,这番话最合他心意,西哲认真的看着她,“以后别叫我殿下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号,以前听着开心,是因为贪恋权势,满心想着复仇。如今大仇已报,以免被人发现,以后称我为玄真道长!”
看见主子带上面具搞怪,魅影噗嗤一笑,很是配合的行礼:“见过玄真道长!”
月夜,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我的好二哥?”
二皇子看见来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还没有死?”
西哲挑眉一笑,“我说过的,一定活的比二哥长。”
二皇子看着他衣服上的花纹总觉得熟悉,猛然惊叹:“你怎么穿着玄真道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