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偷偷一笑,斜眼看着西哲,没有应答也没有制止。他一把推开挡路的春望,轻拉着西哲走进屋内。
瞧见西哲还裹着脏兮兮的布衣,头发也有些凌乱,南承先给春望使个眼色,再温柔的对西哲说:“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睡觉了,先让春望带你去洗漱,换一身舒服的衣服可好?”
见西哲点头,南承大喊:“春望愣着干嘛,你记住,以后在府中,见西哲如见我,他的吩咐都要立刻照办,不可敷衍明白吗?”
这排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就连清风少爷来,大爷都没有这样吩咐过,看来这人身份尊贵的很,肯定是爷捧在手里的宝贝。
春望点头哈腰,“小的记住了,二爷请跟小的往这边走,您慢点,注意脚下,要不要小的扶着您?”
西哲前脚刚走,南承就揉了揉腰,把酒壶放到桌子上,病殃殃的趴到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承被脚步声惊醒,抬眸瞧见床边站着的西哲,眉目清秀,右眼下一点黑痣,配上红润的脸颊,一身白色里衣随风摇曳,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君,如梦似幻之间,夺了他的魂。
南承的体型比西哲大一号,西哲穿上他的衣服,有些宽松刚好露出白皙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美!
甚美,像是极品佳肴,让人垂涎三尺,察觉到自己如狼似虎的眼神,让西哲有些不自在,南承砸吧一下嘴,扭过头不看他,“西哲来的刚好,我方才打架扭伤了腰,你快帮我揉揉,疼死了。”
“好。”西哲抬步上前,挽起袖子,露出青葱般的纤纤玉手,放在南承腰间,看似弱不禁风的他,没想到手劲还挺大,一点一点按下去,南承舒服的快要睡着了。
“手法真不错,以后我的腰就包给你了。春望那个笨家伙没轻没重的,一点都不合我心意,还是西哲深得我心。”
南承故意抬头望了一眼窗外,说出真实想法:“我看天色已晚,今夜,你就在我身边睡下吧!”
腰上动作微停,南承扭头望向西哲,“怎么?你嫌弃我没有洗澡?”
西哲红着脸摇头,“不是。”
南承盘腿坐起,一脸认真的对床边的人说:“你莫怕,我睡觉不打呼噜,也不磨牙,更不会黏人。主要是今夜太晚,我家也没有多余客房,我们先凑合一夜,此床宽敞可容好几人。”
南承灵活的滚到床里盖好自己的被子,一把拽住西哲的手,眼巴巴的盯着祈求他留下。
西哲刚躺下,南承立即贴心的为他掖好被子。
南承的秀发刚好略过西哲的脸,痒痒的也带着薄荷香,西哲羞涩的躺着,双手握拳放在被子上,紧张的不敢说话,停了片刻耳边没有动静,转眼望向南承,他已呼呼大睡。
西哲迟迟难以入睡,凭借亮堂堂的烛光打量着室内,入门看见正厅摆着三个桌子,几对椅子,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画的是节节高升的竹子。
窗户在右边光亮通透,能略过正厅照到屏风后的墙上,要说室内的布局全透着一个雅字。
而这床前的屏风却不一样,上面绣着戏水的鸳鸯,岸上围的是鲜艳的红牡丹,含苞欲放的枝芽上落着一对儿喜鹊。
成双成对,不知是主人的想法,还是赠礼者的意图。
西哲正认真的想着,突然感觉胸前重了许多,垂眸瞧见南承把手搭在他身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南承一个转身双手双脚将他团住,震耳的呼噜声响起。
这种情况搁谁都要眉头紧锁,一把推开酣睡的人。
而西哲却温柔一笑,环着南承给他掖好被褥,假装毫不经意的抬手,搂住他的腰,笑着闭上眼睛。
二月初九,
“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春望慌里慌张的推开门,刚迈进屋就瞧见床上的南承瞪着他,像是利刀架在他脖子上,顷刻就要将他碎尸万段。
春望当即会意,默声开口:“爷,小的该死,我不该打扰爷的好事。”
春望弯腰低头,小心翼翼的退出门外。
南承看了一眼熟睡的西哲,轻轻的拽回被他压着的袖子,慢慢起身跨到床边,捡起地上的外套,拿起鞋往外走。
南承躺在摇椅上,黑着脸问:“什么事?”
春望小声道:“还是女皇陛下为爷赐婚的事,慕公公今早等了你两个时辰,实在是等急了才回宫复命。奴害怕陛下怪罪,迫不得已才给爷通报。”
春望给南承穿好长靴,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着躺椅上的人回答,却见其悠哉悠哉的晃着腿,抬袖挡着脸,不时,响起了呼噜声。
正当春望无可奈何之际,瞧见西哲迎着光走来,就像天上下凡普度众生的仙君,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灵机一动,大声一喊:“哎哟,二爷醒了,您昨夜睡的好吗?都是小的不懂事,方才扰了二爷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