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床上病殃殃的人,伸出手搭在他胳膊上,“不要走。”
西哲温柔的抚摸着南承额前的碎发,轻声细语生怕惊吓他,“我去给你熬药。”
头脑昏沉的南承,努力睁开双眼,红着眼眶看着床边人,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孩子,搂住他的胳膊,软糯道:“不,我离不开你。”
西哲微微一愣,于南承而言,他只是个相识几日的小乞丐,为何如此依赖他,又为何对他毫无防备,事事告知。
略有隐瞒的西哲,有些羞愧的低下头,“你为什么那么信任我,不怕我伤害你?”
南承笑着反问:“你不是一样信任我?不害怕我伤害你?”
西哲摇头,“你不会这样,我相信你的为人。”
南承坐起身,歪头笑看他,“为什么?你就那么了解我?”
西哲没有回答,蹙眉犹豫着,要不要坦诚相告,薄唇轻启,脱口而出:“其实我不是乞丐。”
南承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例如,西哲心有所属,对他心怀怨恨之类的,原来只是件芝麻小事。
“我看出来了,救你那夜,你手里藏的毒没有用。”
西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还有呢?”
南承爽朗一笑,“哪有乞丐被人追杀,不苦苦哀求的?也没有几个壮汉,舍得追杀清俊的郎君,更不忍心大声呵责他。”
西哲吞吞吐吐的问:“你救下我,不怕我别有用心?”
南承不气不恼,眉眼带笑,伸头挪腿贴近他,满是惊喜的问:“别有用心?是对我别有用心吗?是那种别有用心啊?”
愧疚不安的西哲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欺骗你。”
这叫欺骗?如果真是如此,南承愿意被骗一辈子。
他握着西哲的手,深情款款道:“阿哲,无论你是谁,南兰府永远都有一间你的住所。若你有必须要办的事,随时可以离开,不过,一定要记得回来。”
小哭包西哲,瞬间憋不住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到锁骨上,看得南承心中悸动,忍不住咽下口水,乘机搂他入怀,闻着清新的茶香,温柔的擦去他眼角的泪。
“哭什么,有我在,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若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狠狠地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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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斗嘴日常
气氛微妙,南承的小脑袋瓜盘算着,如何假装意外一亲芳泽,嘟着嘴偷偷的练习,扭头看见贼兮兮打量的墨婉,他颤抖着收回嘴,白了她一眼。
“大碗?你怎么在这里?”
墨婉挑眉一笑,豪爽的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出鸳鸯戏水的好戏,“少跟我装,小心我揭你老底。”
慌乱不已的南承,磕磕巴巴的说:“胡说八道,我,我能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事?”
墨婉也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故意大声说给西哲听,观察着他的微表情。
“三年前,某人为了看风姿卓越的男妓跳舞,包下整个惊雀楼!一向好美色的他,连府里打杂的小厮都经过精挑细选。”
南承箭步捂住她的嘴,“闭嘴,别散播谣言,污蔑别人的清誉!!”
瞧见西哲不悦,南承半蹲在他面前解释:“阿哲别信她,大碗惯会信口雌黄!”
墨婉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嘛?承大将军的风流事,已响彻整个天澜国!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南承频频摇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阿哲你听我解释,那些只是萍水相逢,并无深交。”
墨婉又添油加醋,“半月前,你招惹了君桦哥哥,哭着喊着让人家月夜给你吹箫,这几天就忘了?”
南承恶狠狠的看着她,这个臭丫头,惯会揭人短,怎么办?这些事都是真的,也说不清楚呀!
下一秒,看见白衣白发白胡子老头,踱步至屋内,往日见他能逃到十里外,今日一见仿佛看到救世主,南承激动的喊:“师父!”他借机转移话题,跟在墨老头身后捏肩捶背献殷勤:
“徒弟拜见师父,许久没来探望您老,望您体谅。公务繁忙实在是脱不开身,您也知道我心系……”
“俊男。”
“对,俊男。”南承想都没想接过话,话刚落音,就意识到不对劲,转而改口:
“不是,什么鬼,心系家国。”
墨老头翻着架子上的草药,质问这个不着调的徒弟,“行了,你什么鬼样子,我还不清楚?上月给你的医书看完了吗?”
说起这个,南承气不打一处来,三年前墨老头为他急诊,两人相见如故,他当即拜墨老头为师,想着跟神医学几个保命的妙计,万一再上战场,还能吊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