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转了一会儿,南承忍不住笑出声,“想来有些可笑,我带兵上战场十几次,从未像今日如此狼狈不堪,没想到叱诧风云的大将军,折在了小院子里。”
西哲边给他换药,边温声细语的回答: “全是蛇鼠的地方,就算君桦来也插翅难逃。”
本以为一切会消停,没找到越来越麻烦,幸亏在附近有认识的人,要不然一个精兵拖着三个累赘插翅难逃。
昨天南承用饲养的信鸽,给临县的裴县令传信。
根据南承对裴县令的了解,看见信中内容和御印后,最晚明日就会带几千兵前来整顿。
但愿在新官的治理下,这里会越来越好,百姓们能彻底摆脱地头蛇的压迫。
既然他在这里,绝不会让黑势力猖獗。
苹果刚吃完,就看见一群彪形大汉扛着兵器,气势汹汹的走来。
一个点头哈腰的小厮,指着院中绑着绷带的几人,怒气冲冲的大吼:“就是他们!”
跟鲁家交情很深的元某,愤恨大喊:“就是你们这群可恶的家伙,灭了鲁家满门?”
西哲眼中闪过杀意,默默的走进屋里拿兵器。
南承淡定的躺在,说实话就算跑也没力气,不过,看对面的情形,不一定能挨得住阿哲一套剑法,该跑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南承用下巴对着他们,抬头望着飘着云朵的天空,笑嘻嘻的说:“这位兄台谬赞了,我们可不像鲁老爷那么狼心狗肺,赶尽杀绝,我们只是杀了该死的人,阎王爷下的命令我们也不敢反抗。”
小厮知道这人嘴皮子功夫厉害,元某根本说不过他,再耗下去只会被他绕着走,厉声大喊:“哼,别跟他们废话,杀了他们给鲁大哥报仇。”
有勇无谋的元某,扯着大嗓门喊:“兄弟们,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送他们见阎王。”
一群只有肌肉的莽夫,张着大嘴瞠目结舌的往前冲,“杀!杀!”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远处响起熙熙攘攘的马蹄声,接着,瞧见一个身穿官服的年轻男子,从马上跃下,严肃的呵斥:“住手。”
有些脸盲的元某,低声询问身边的手下,“这个是?”
手下眯着眼瞧了一瞬,有些不确定,“好像是临县的裴县令。”
元某直截了当的问: “跟咱们有来往吗?”
手下摇了摇头,如实以告:“没有,裴县令为人正直,从来不收贿赂,那些送礼的全被关大牢了。”
此话一出,吓的元某脑瓜子嗡嗡的,完蛋了,不认识的当官的,万一把他们当成坏蛋抓起来就难办了。鲁家已经败了,唯一认识的县令也死了,不会真的要坐牢吧。没事,幸亏他们还没有动手,给点钱肯定能摆平。
尽管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元某依旧嘴硬的逞强:“没事,咱们的地盘,就算是京城的将军也要给几分薄面。”
手下笑呵呵的拍马屁,“肯定的,就算是皇上也不敢挑衅大哥。”
自以为很懂江湖规矩的元某,舔着脸走过去打招呼:“裴县令好。”正试图拿出钱袋偷偷交易,就听见耳边传来怒斥:
“拿下。”
默默观察的小厮,不服气的辩论:“县令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没有犯错,这群人屠杀鲁家满门,我们是行侠仗义把他们带到衙门的。”就算裴县令跟那群坏蛋是一伙的,也绝不可能帮他们洗脱这个滔天大罪。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下一秒,裴县令单膝跪地,恭恭敬敬的行礼,朗声大喊:“下官参见南宰相。”
坐起身的南承,冲对面惊呆的众人,得意的晃了晃头,“不必如此多礼。”哎呀,不好意思了,是个比县令还大的官,吓到你们了吧!哼,让你们之前猖狂,往后乖乖的排队吃牢饭吧!
被吓得瘫倒在地的手下,无助的说:“他居然是宰相,老大我们完蛋了,得罪了宰相大人必死无疑。”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元某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你给我闭嘴。”
元某瞬间变脸,匍匐到南承跟前,舔着脸笑嘻嘻的哀求:“是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了,我们磕头道歉。其实我跟鲁家根本不熟,只是想装一下,我虽然的个地头蛇,但是,我从来都不欺负弱小,求求宰相大人饶了我们。”
南承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吵的我头晕。”
有眼力见的裴县令,冷脸下令:“带走,严查。”
身后士兵点了点头,“遵命。”
几个找茬的被带走后,浑身裹着布的南承,嘻皮笑脸的展示着身上的记号,“几日不见挂了彩,让裴大人见笑了。”
裴县令一本正经道:“宰相大人不顾安危,为弱小伸张正义,是我天澜百姓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