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匀了一口气,高烧让他浑身无力,说两句话就喘不上气来。
他问祁帅,“你着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祁帅薅了一把头发说,“没啥要紧的事,天塌下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祁连掀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
“说”
“几个月前我不是帮梁回装了一个小房子,这孙子到现在也不给我结尾款。他现在连我电话也不接,我还等着这笔钱还房贷呢。”
“你到现在还没有拿到尾款,你早干嘛去了?你第一天出来混的?”
祁帅愤愤地说:“这孙子一开始总跟我称兄道弟,我没好意思。再说我看他后面几个项目都按时付了钱,心想总不至于。每次问他要,他说10天半个月的,我想等等也行。谁能想到他给我玩这一手?” 祁连一上火就有点喘不过气来胸闷,他捶了两下胸口,
“祁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后面几个项目他按时付钱,你觉是他乐意? 那是我逼的,他没有办法。你可牛X了,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那是我看走了眼,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哥。”
看着祁连躺在那里病怏怏的样子,又嘴贱的加了一句,
“谁还没有昏头的时候,哥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一次不也晕头转向。”
“继续说”,祁连眯着眼睛冷冷地说。
“不说了,不说了,也就在咱们兄弟之间说说,不能让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我下回见了你那个祖宗,直接喊嫂子,我不相信他能逃出哥你的手掌心。”
祁连疲惫地闭上眼睛,
“见了她不要胡说八道,祁帅,她跟我们不一样。不管她跟不跟我,我不想她在莲花这个地方呆不下去。”
她呆着一天,总归还能见着,有个念想,要是她搬走了,上天入地的去哪找?
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看着祁帅警告他,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不管她想怎么样,在莲花这个地方我都希望她好好的。我没有小气到要为难她,你们也一样。你怎么对我的,你就怎么对她,你听懂了吗,纪帅?”
祁帅耷拉着眼皮,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要钱的事儿,我有数了,你让我想一想。你去门口拿外卖吧,送到对面去,一句话都不要说,也不要敲门。”
“那你呢?你不用吃饭?”祁帅没好气地问。
“没胃口,本来想起来去拿外卖,现在我就想睡觉。”
他转个身,弓起身体,只留给齐帅一个宽阔消瘦的肩头。
祁帅一肚子火,本来想狠狠摔门而出。临出门,只轻轻地带上门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太阳还高高的挂在空中,阳光烤得人皮肤滋滋作响。
松林路两边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给不太宽阔的马路打了一把伞,随意掉头的汽车和横冲直撞的电瓶车挤到一块,喇叭声叭叭的响个不停,
缘来是你鲜花店对面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祁连带着江源几个人已经在车里等了两三个小时。
“操,老子没时间等下去了,为个这样的孙子,耽误我做生意,不值当。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一开始就冲进去。”
江老四晃着他的大脑袋,暴躁地说。
祁连眯着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对面的鲜花店,摇摇头,
“再等等吧,我们又不是□□。”
正说着,对面鲜花店走出来两个人,一个高瘦的男人搂着一个披着头发的年轻姑娘,拉拉扯扯,边走边调笑。
不等其他几个人有反应,祁帅一马当先打开车门下车,朝对面迎上去。
他们站在路边说了几句话,梁回抬头向面包车看过来。
祁连遥下他这边的车窗,把手臂搭在窗户上,朝梁回点了点头,那样子好像就是在街上碰见的熟人。
梁回扔下怀里的年轻姑娘,气势汹汹地走到面包车旁,低下头靠近祁连的脸,咬牙切齿地说:“祁连,你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你跟我玩这一出,老子开始混社会的时候,你毛都没长齐呢。”
他的右边眉毛中间断了一块,仔细看是眉骨上面有一道疤,说话的时候那道疤上下飞舞。
祁连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
“梁总,今天这么巧在这碰见了,正好你把我兄弟的帐平一平,吓到你的女朋友也不太好。”
梁回瞪着祁连,那双被酒色浸泡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神像毒蛇一样阴冷,恶毒。
坐在后排的江源和江老四他们齐齐地把车窗摇下来,一声不响地看着梁回。
僵持间,祁连失去了耐心,他的手指敲着车窗,不轻不慢的说:“你的女朋友今年22岁,对面的这家原来是你鲜花店,你帮她开了一年多,你老婆应该不知道吧?梁老板,我们是做装修的,住在莲花,你家大业大,何必为了几万块跟我们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