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茉在餐桌上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擦擦吧。”声音低沉沙哑的像砂纸磨过地面。
祁连伸手接过,在脸上擦了两把,又回头继续炒菜。
屋里只剩“呲啦呲啦”的炒菜声,很快满屋飘起了钻鼻子的肉香。
祁连关了火,把饭菜端上桌。
他问:“现在有胃口吗?要是太热去你房间吃?”他说着掀起衣服的下摆擦脸上的汗,他劲瘦的腰闪现了一下又很快消失在衣服里面。
“你热吗?去洗个澡吧。”
祁连拉过椅子坐下,说:“吃饭吧。吃完饭又是一身汗我回家再洗。”
于茉不动筷子,“去洗个澡,祁连。”她坚持到。
祁连放下筷子盯着她的眼睛,几秒钟后他“嗖”地一下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卫生间,木头椅子左右摇摆了下才立住,。
窗外的知了真是聒噪,吵得人脑壳疼。
祁连打开卫生间的门,还穿着他的旧T恤,看见于茉靠在卫生间的门口。
他们对视了一秒。
他毫不犹豫迈步上前,一只铁臂捞过于茉的细腰,一把把她拉过来撞到他的胸口上。他们的鼻子几乎要贴到一起,两人急/促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脸上。
他压着声音问:“然后呢?”几乎像是耳语,他的嘴因为说话若有似无地擦过于的脸。
于茉化成一滩水,她勉强挤出几个字:“你说呢?
她感觉到了他的箭在弦上,蓄势待发,故意扭动了下身体,听见他抽了一口气。勒在她腰上的手臂死命把她往怀里摁,她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勒断。
祁连目光一寸寸巡视面前的这张脸,突然贴近用牙齿咬住她的脸颊,轻轻地拉扯,于茉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发出不能控制的叫声。
祁连放开她的腰,两只大手失控地抓住她的圆/翘,把她提起来撞向自己。
他咬着牙,双眼猩红,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很久,低声说:“于茉,我不是玩具!”
然后他走了,毫不犹豫,留下空荡荡的屋子,和怒火中烧的于茉。
好得很,好得很。
于茉生平第一次踢飞了一个塑料垃圾桶。
那天晚上她做梦了,梦见自己再一次站在悬崖边上面对万丈深渊,那种窒息的恐惧又出现了,她从梦中吓醒。
窗外月光如练。
还好,还好,一切还来得及。
她只需要可控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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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他像路边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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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完饭,于茉去前台拿快递。中富的前台自从她转去销售换成了一个20出头的姑娘,笑起来眼睛弯弯讨喜得很,就是眼影总是突兀地闪亮,今天电光蓝明天魅惑紫,丝毫不惧别人的眼光。
于茉跟她闲聊了几句,看见大理石台面上放了几本装点门面的财经杂志,她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前台小庄拿着镜子补完妆,暗自欣喜新买的粉底大半天还没有氧化暗沉,看见于茉还在看杂志,就开口道:“于茉姐,你要是想看就拿回办公室看呗,一会拿回来就行。”她凑过来低声说:“这些杂志就是摆摆样子谁看啊。”
于茉笑着把杂志摆回去,“不用,我随便翻翻的。”
小庄看见于茉摆回去的杂志,了然地“噢”了一声,“我知道了,于茉姐!原来你是看帅哥!这个男人的确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于茉附和道:“我也觉得。”
她慢慢走回办公室,明明一切好像都还发生在昨天,薛慎抱着她踌躇满志地谋划未来,而这一切到来的时候,他已经离他十万八千里远了。
他在克制地微笑,鬓角眉梢都述说着疏离和稳重,他是业界万众期待的明日之星,他早已经不是她心里的少年。
他是烈日,注定不会被拘于一屋一室,他的光芒要照耀整个天空。
多好,这是他的梦想,她陪他走了一程。
她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呆,看见莉莉从外面回来,整个人蔫蔫的,这可就稀奇了。
她凑过去问:“怎么啦,不舒服吗?”
莉莉素着一张脸,唇色惨淡,黑眼圈快要挂到腮帮子上了。
面对于茉的关心,她避重就轻地说:“家里出来一点事,不要紧。”
“今天上午开组会,周桃挑衅你,你居然没有反驳,除了天塌下来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你饶过她。”
莉莉看着于茉的眼睛,她没有到处求同情的习惯,她也不习惯交心把自己的软肋亮给别人,同事之间干干净净不好吗?
于茉不急不躁,温柔安静地看着她,她喉头一热,话就脱口而出:“我妈妈得癌了,他们在老家一直瞒着我,前天我爸爸在家急得脑溢血一头栽地上,我这才知道。昨天我回家把他们从老家接过来,我爸在二院住着。医生说他的问题倒不大,后期康复好,生活还是能自理的。我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