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有为什么吧,生活教做人。不是,祁连,你问这个干嘛呀?省钱不好吗?”
祁连把她往怀里塞了塞,不是很开心地说:“不好,我不需要你为我省钱,我只需要你开开心心的,比以前还开心。你要相信我,我能养得起你。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今年流行短的衣服咱们就买短的,明年流行长的咱们就买长的。还有那种巴掌大的包,一个就6,7千的,你也去买一个。”
她堆在墙角的纸箱里,随便拿出哪个包都不止几千块,甚至有几个被养马人看见了要尖叫的水平。
她在祁连胸口蹭了蹭,说:“好,我看到喜欢的就买一个。”
“七夕你想要什么礼物,随便说,我给你买。”
“上次你说的红木太师椅能不能送给我?”她小心翼翼地问。
祁连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他总有种有劲无处使的挫败感,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算了,算了,只要她觉得开心就行,反正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她硬要在他们之间划条沟出来,他就给填平,他迈不过去别人也别想过去。
他把她往怀里塞了塞,说:“我下次回来就给你搬回来,你想要什么不行,想要吃我的肉我也割给你。睡觉!”
没两分钟,祁连的呼吸就平稳绵长起来。
于茉再醒来,祁连已经走了,她恍恍惚惚觉得像做了一场梦,只有他的气息还在鼻端萦绕。
祁连7点多回到安城工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工地里仍然光线阴暗,日夜不是很分明。
有几个人分散在四处干活,角落里躺了两个人鼾声如雷,其中一个背心卷到胸口,露出肥硕的肚皮。
祁连四处看了下头天晚上他不在时候的进度,目前来看进度还是在掌握中。
他拐过一个走廊进入大厅,碰到从外面进来的江源。
江源的头发像鸡窝一样支愣着,下巴一圈黑青色,胡子长得比门口草坪还茂盛,他块头大,看起来像刚从山里跑出来的一头熊。
他看见祁连,扬起眉问:“你这是从哪来?夜里没看见你,去哪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的兄弟,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他们每个人都蓬头垢面,对面的祁连看起来干净得有点格格不入,连胡子都修整到位。
“出去转了转。”祁连看着他随口说。
还没等他再细问,祁连口袋里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他把话咽回去,摸着刚吃完三笼包子的肚皮去干活。
“不能交货是什么意思?”他听见祁连提高声音冲电话里喊,他不由停住脚步。
他站在三步开外的地方,看着自己的兄弟眉头竖起,眉间挤成深深的川字,心里有预感大事不妙,这个工程对祁连有多重要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心不由跟着吊起来。
他这兄弟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向来是人狠话不多,能够让他失了分寸的事,那这事就不是一般的事。
“这种X话就不要跟我说了,我不是第一天在这行了,你就说最快什么时候能拿到货吧?”
祁连这时候声音倒正常了,不认识的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江源看他无目的地转圈,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不好说?少说也要10天?我X你妈。”
他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个开关盒。
江源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祁连咬着牙,连吐了几口浊气,“定制的5号电缆没有货,说是橡胶缺货,大船进不来。”
江源脸色变了,“这孙子之前怎么不说,没有这批电缆最多一天我们就得停工,什么也干不了。”
他们都知道结果,没有电缆,误了工期是板上钉钉的事,这后面商场开业等一系列事,他们担不起这责任。
江源张嘴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祁连抬手打断他,“你他妈给我闭嘴。让我想一想。”
他打开手机开始翻通讯录,边跟江源说:“给你认识的电缆厂,五金店打电话,问问是不是这个情况,有没有可以加急赶货的。”
祁帅这天起得晚,等他吃了一碗米粉赶到工地时,看见江源和祁连两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圈,江源像吃了炸药,对着电话“咣咣”地轰炸。
看这架势再迟钝的人也知道大事不妙
他站那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等江源挂了电话他赶紧上去,刚听了几句,他就暴起:“我X他祖宗十八代,这是什么几把事。我X,我X。”
祁连这时候也挂了电话,他看向江源,问:“怎么说?”
“和那个孙子说得差不多,老张跟我讲现在整个中国都缺货,谁手里都没有货。”
这句话像一块天上掉下来的巨石,“咣当”砸得在场的三个脸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