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一根口红是她姐送给她的,也不懂颜色是不是适合,用了三年还剩一大半,她也不知道口红有过期这一说。
她明明用尽了心思,可她偏不愿承认。
她和于茉,笑笑一起吃过饭的,那种冲击让她回去的当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也睡不着。
她甚至想她要是江源,还能看见两颗南洋珍珠旁黯淡的塑料珠子吗?这么一想,他也不容易。
笑笑她以前就认识,年纪毕竟比她小得多,性格也张扬,她想,年轻嘛总是比较惹眼,没怎么放在心上。
真正让她受冲击的是于茉。
以至于后来她脑海中经常会出现这个人和这个名字,中午在张老师家,刘知砚一提这个名字,她脑子中一下就匹配上那张脸。
她倒不是说她的外表有多好看,好看肯定是好看的,只是她就那么朝她看过来,她就觉得这个人真特别,让她想起山间的小溪,或者夏天屋子后头的栀子花,一点不张扬,又自称一派。
她比自己还大几岁,眼睛里没有这个年纪女人有的疲惫或者张扬或者卑微,她就这样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地做她自己。
她看起来很柔软,但何梅知道她一定不是只有柔软。
她打从心眼里羡慕她!
她总是揣测别人的想法,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别人一句话她能掰开了揉碎了想很久,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她改不了。
于茉的出现让她突然开始思考自己的过往的人生。
她对着于茉发呆的时候,祁连出声喊她嫂子。
她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于茉身边的祁连。
她认识祁连这个人快10年了,这一眼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再定睛去看,人还是那个人,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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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有人和你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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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祁连说话的时候不多,两个人都不喜欢说话,何梅自己是内向,她总觉得祁连这个人是不爱搭理别人。
她心底是把他归为不好相处的那类人。
那天的祁连看起来整个人是松散的,就好比他原来是雪地里晒的一件衣服,冻得邦邦硬,这天的他就是春天太阳光下的一件白衣服,不光柔软还随风招展。
这样的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
祁连跟她打完招呼转头跟江源说话,姿态随意地站着,他的一只手还放在于茉的脖子上,拇指有意无意地抚摸后者后颈的皮肤。
这个画面就像一根沾了盐水的鞭子对着何梅的脸“啪”地抽过来,她觉得心里一疼,慌忙调开眼去。
她曾经愿意放弃一切追求最真挚的爱情,可她没有找到也没有见过。
那天傍晚在人来人往的小摊上,就那样一个画面就具象地告诉她男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她很为自己难过,如果一直不曾见过多好!
如今只能承认她运气不够好!
为此她失眠了半夜,将旁边睡得鼾声如雷的江源狠狠踢了几脚。
胖子烧烤店的桌子就摆在马路边上,何梅骑着电动车到地方的时候,江源他们一眼就看见了。
她脚撑着地刚停下来,奇奇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朝祁连跑去。
江源从桌子那边几步跨过来,指点她把电动车停在旁边。
他好像愣了一下,看了何梅一眼又偷偷瞟了一眼。
何梅脸皮一热,低着头小声责怪他:“你看什么?”
她压着嗓子生怕别人听见。
江源人高马大的,突然脸色闪过一丝拘谨,他不敢看何梅,大手一伸把何梅电瓶车的前轮抬起来,帮她在人行道上停好车。
他有点说不出口,自顾自转回桌前坐下。
奇奇朝祁连跑过去,祁连笑着站起来想要和往常一样把他接住抛起来,等到了跟前他愣住了,只能用手拍拍奇奇的脑袋说:“你这长得也太快了,比上次又长高好多,以后没法抱你了。你多高了?”
“好像快一米五了。”奇奇得意地说。
江源正走好过来,接了一句,“你以为你多年轻,再不生都生不出来了。”
“老子……”
祁连刚开口,看见旁边眼睛亮晶晶望着他的奇奇,他把下半句话咽回去。
奇奇在祁连和江源中间坐下,他拉着祁连说奥特曼卡片。
何梅见了赶紧说:“祁连,你不要他说什么就跟他买什么,小孩子心里没数的。奇奇,你注意礼貌。”
奇奇冲他妈做鬼脸。
江源轻轻地抽了下他后脑勺警告他。
于茉见何梅来了,她后面正好有张蓝色的塑料凳,她一伸手给拿过来。
笑笑见了便把自己的凳子往旁边挪挪,于是在她们俩中间给何梅腾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