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筠,我们的第一代战斗机飞行员,一共 26期 2300人无一例外都是出自名门望族,从毕业到全部牺牲不过半年的时间。”
他沉默半秒,低头看着那张熟悉到几乎刻入脑海的面颊,继续道:“无论贫富贵贱,总要有人来做这些。”
耳畔嗡嗡作响,伴随着眼前烛光攒动的跳跃火光,将墙面上紧贴相拥的两个人影衬得仿若无间无隔。
闻着烛光香薰,顾诗筠完全放松懈怠下来,将脖颈枕在他的怀里,抬眼盯着他的喉结,轻声问道:“那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说实话,与于他而言,她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
既然他的战机里只能坐下他一个人,那她就给他多留一个位置,永远飞下去,这样不好吗?
她慢慢地转过身,背着那缕暖黄的光,将脑袋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便熟稔地去解他的衣服。
“副大队长,我看惯了你的飞行服,不喜欢你穿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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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色微朦,便有人迎着旭日而战。
顾诗筠疲惫地去推身上的重量,却发现根本就是困兽之斗,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而她困倦的抵抗,又换来了双手的桎梏,这不是她第一次从睡梦中被强行开机,只能勉强放松自己来迎合他。
待结束,被松了手腕,她才有余力一把推开男人,顺便还踹了他一脚。
“你以后早上别碰我了。”
程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听进去了、也似是没有听进去,只在她额间轻轻一吻,便好整以暇地说道:“那我先去跑步,回来送你去上班。”
顾诗筠睁开眼看着他,“今天周五,我要去纵教授那。”
程赟亦然颇为诚恳,“好,那我送你去医院。”
说完,他认真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严以律己的纪律性和雷厉风行的时效性,不过转眼间就衣冠齐楚精神焕发,丝毫没有刚刚起床的疲惫懈怠。
顾诗筠掖了掖被子,转过头去冷嗤道:“你还真是一秒进入战斗状态……”
程赟将T恤整理好,松弛了一下肩颈的肌肉,俯身将双手撑在床边,说道:“起床了,叠好你的被子,一会儿我来检查。”
顾诗筠本来埋在被窝里,闻言冒出半颗脑袋,愤愤不平道:“我不叠呢?”
程赟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将她整个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那就去洗漱,我来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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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医院,顾诗筠才发现今天不止她一个人。
秦悠然已然一身白大褂,正单手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病人的病例。
见她来了,她哂笑道:“哎哟,顾医生今天气色不错啊,来看看这个病人的病历呗?”
顾诗筠不觉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她拿过病历,仔细看了一眼,眉头不由紧蹙。
秦悠然挑了挑眉,“棘手吧?”
纵恒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道:“你们觉得是保守介入还是直接手术?”
秦悠然将病历拿回来,又仔细看了一眼道:“病人年纪大,主动脉瓣二叶化畸形,还有风湿,我不建议开胸,还是TAVI比较保险。”
顾诗筠摇头道:“秦悠然,麻烦你看清楚造影啊,这个病人的情况非常复杂,不仅风湿还在进行炎症治疗,主动脉瓣太过于狭窄,你怎么介入?”
秦悠然翻了个白眼,“顾诗筠,麻烦你也看看人家这岁数,经得起你一刀下去吗?”
顾诗筠据理力争,“先治疗炎症,麻醉配合好,怎么就不行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争执不下。
纵恒捏了捏眉心骨,手中的水都渐渐凉了。
他又加了一点热水,说道:“别吵了,明天会诊,你们俩都来听。”
秦悠然愣住,“明天周六啊,我约了……”
“你约了谁跟我有关系吗?”纵恒冷哼一声,“你们俩,准时给我出现在这,晚一秒钟,这病历抄一千遍。”
说罢,他再不多言。
顾诗筠只能拉秦悠然的胳膊,示意地看了她一眼,放低了声线说好。
待出了医院,秦悠然才咬着嘴唇愤愤不平地说道:“我真是谢谢他,把我双休日也给搭上了!”
顾诗筠疑惑问道:“纵教授怎么把你也给喊来了?”
秦悠然眉毛紧拧,攥着衣角想了好半晌才缓缓道:“家庭联动,被逼无奈。”
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顾诗筠倏地哑然失笑,她疲倦地叹了一口气道:“那明天见吧。”
正要拿出手机给程赟打电话,哪知突然有人在身后轻轻拍了她一下。
顾诗筠回头,却见眼前并不是程赟,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