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柄柄长刀狠厉挥下,但羽惊速度更快,浑厚的内力将这些黑衣人通通掀翻,正当羽惊要下一步动作时,他突然动不了了。
心中微有疑虑,但还是调转内力欲要强行动弹,不料喉间腥甜,咳了口血。
蛊毒。
这个念头在羽惊脑中仅存一瞬,便被压下,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强行让自己动起来。
羽惊的死刃沾了不少鲜血,几乎是见血封喉,毫不留情。只是羽惊经脉已有逆行之势,自己也吐了不少血。
自知不能耗时,羽惊便思索对策,细细听来,远处似乎有人赶往此处,思及至此,羽惊不再恋战,挑起尘沙,借机脱逃。
而在羽惊走后,一队身穿白衣,头披白纱的男男女女抬着一顶轿子快速赶往这里。
黑衣人看见那白布包裹的轿子时,被吓得失了魂。有的更是喊起来:“快……快逃!”
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声音,似人又似鬼:“嘻嘻,他们死了。”
“嘻嘻,挡路的只能是尸体。”
“呜呜,好可怕。”
“嘻嘻,嘻嘻。”
赶路的男男女女年岁不大,个个面无表情,也从未张口,声音却像从他们口中传出,十分怪异。
他们一步十米,似乎在用内力推行,在中间处的轿子里,似乎空无一物。
“呜呜,还有一个没死。”
轿子停了,这队人马全部都停下来了,他们的目光全部盯向躺在血水里的男子。
男子双腿打颤,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我……我们是晋王殿下的人,你……你们不能杀我。”
“呜呜,晋王是谁?”
“嘻嘻,他挡路了。”
只见在男子身前的两个白衣童子伸出了手,在他们的衣袖里射出了两根钢针。
其中两根扎进了男子的眼里,其中两根扎在了男子的命根子上。
男人痛苦的声音没有激起这些童子们的一丝怜悯,反倒是在议论。
“嘻嘻,我扎中了。”
“呜呜,你们太坏了。”
“呜呜,快赶路。”
“嘻嘻,嘻嘻。”
所有童子都伸出了手,一根根钢针将男子扎成了刺猬。童子见男人断气后,才又开始了赶路。
羽惊藏匿在树后,他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多看了两眼那顶白布包裹的轿子。
若是羽惊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往生宫的人。江湖传闻,凡是遇到白衣童子抬着顶白布轿子,就必须让路,否则就将成为挡路的尸体。
而被选中进入轿子的人,将成为往生宫的下一任宫主。
不过这些都和羽惊没有关系。
眼下……
羽惊将怀里的玉人轴拿出,他抠了抠上面凸起的纹路,这块地方随即掉落了泥片,显露出了蛊虫。
羽惊平复着混乱的心绪,他知道自己中蛊了,但还是将玉人轴收起来了。
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但是能查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也就值得了。
那棺材板里躺着的老头倒舒服了,将一堆麻烦全留给他们,羽惊每每想到这里都气得牙痒痒,下次还真得刨开他那土坟给他上两炷香。
靠着树的羽惊喘着气,他不打算去行医馆了,就看这体内的蛊虫能给他几天活路吧。
何况他身上有玉人轴的消息已经放出,若是要掉头,那也是不可能的。
再者,这世上想杀羽惊的,可不止是觊觎玉人轴的那波人啊。
若说这世上,唯一在意他死活的,或许也只有他那师弟了。
羽惊想着,却是发出了一声无奈的笑,若是自家师弟不当那老好人,他也能放心些,如今叫他怎么放心就这样死掉呢?
羽惊气息内敛,封住了两个穴道,阻断了内力流通,做完这些,他显露了倦容。
若是可以,他还不想死。
引马县的城墙处,羽凉出示了证件,再让其搜身才得以进入。
走至这里,他微微一叹。
这一路上都是听着流言才到的这里,现在他又该如何去寻师兄呢?
羽凉牵马步行,最后因阻碍,不得不先将马匹寄放在客栈的马厩里面。
每到一处,羽凉就得停歇一会,去看看告示或是在茶楼客栈听听有关师兄的风声。
可这样,又如何寻得师兄?
那玉人轴,师兄又怎么能碰?
心下的焦虑并没有因一路听到师兄安然的消息而减轻半分,反而更加焦虑。
若是玉人轴长时间停留在一处,只会成为蛊虫寄身的地方。
羽凉忧心不已,正当他要去县衙门前时,偶然看见了师兄的剑穗。
“姑娘留步。”
羽凉急声开口,他不知为何师兄的剑穗会在这个女子手上,但可以知道的是,师兄的确来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