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沛往边上站了站,出声道:“你们认识?不过我们在这叙旧不太好吧?”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少不得看热闹的。怎么说也觉得四五人站在苏府大门前奇怪吧?
周通一拍脑袋,歉意笑笑:“是我糊涂了,先生先进来吧。”
周通没想到从苏府出去,竟能撞见先生欲要敲门进苏府,他登时觉得没必要去寻那郎中了,先生不正是一位神医吗?
沈君轻解释了因由,羽凉也便没了言语。他是认得周通的,两年前南通慕容邪曾带身受重伤的周通来过行医馆。
踏入苏府时,羽凉问道:“还未通禀……”
话没问完,周通便已经开口解释:“不妨事,现在苏府很乱,也没时间搞这些虚礼了。先生能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为何?”
“苏家家主已经病入膏肓,而其余家眷也是有了不同程度的体虚、困乏、恶心。早些日子已经找了许多郎中,可都不见成效,也找不到病因。”
羽凉忽然想到了玉人轴。
沈君轻静静地听着,他挨得周以沛极近,又与周通一齐走着,还时不时打量起这奢华的苏府来。
可谓是一心二用。
周通停顿了一会说道:“先生能来,真是令我欣喜万分。方才听这位公子说,先生是来调查玉人轴的?”
羽凉嗯了一声,无意间看到了几个家丁端着水盆匆忙离去的身影。羽凉开口道:“病患在何处?”
周通领着先生穿过雅致的小桥、廊道,走了许久才抵达苏府的偏房。
这偏房内进进出出的家仆甚是忙碌。
看得出来,这苏府里的人几乎都忙的不可开交,也就没谁理会苏府里多出来的几个人。
其中苏府管家只是简单和周通聊过几句后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周通解释道:“昨日我来苏府时,还没有这么严重的。现在不少家仆也染了病,发烧咳嗽什么的。原本我也是来调查这玉人轴的……”
“你不怕这是疫病?”沈君轻突然开口。
周通握着拳掩在唇上,他咳嗽了声:“应该不是吧?”
周以沛跨步进了屋,看见床上躺着的苏家老爷时,他下意识用食指堵住了鼻。
苏折忽然瞥见了先生,他顾不得旁的,立马起身,他很是惊讶,可这惊讶不过一瞬,随后就被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掩去,他慌忙向前去拉先生的手。
羽凉有些不习惯,连忙开口:“你们先出去,我来看看。”
苏折眼眶泛黑,毫无唇色,他几番滚动喉结都未能说出话来,最后在周通的搀扶下离开了这间屋子。
羽凉走至病患身侧,用手探了探温度,随后轻声一叹。
周以沛凑近了些,他被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他……他身上怎么会有鼓包?”
沈君轻靠近周以沛,他敛眸并未说话,可那神色却足以说明事情很严重。
“中蛊毒了。”羽凉只是稍加解释,在他看来,或许他就不应该认为事情会简单。
当初苏折来行医馆时,羽凉便察觉了异常,不过他并未深究,看来是他错了。
“你们先出去吧,这蛊会传人。”羽凉从包内翻出刀具,欲要切破这些鼓起的皮包。
周以沛还想再看看,却被沈君轻揪住了衣领往外拽,他有些炸毛:“你走你的,管我干嘛?”
沈君轻力度并未减轻,还是拖着周以沛往外走,他反问道:“你身上也想长那鼓包?”
周以沛不说话了,他愤愤地扒拉着揪住他衣领的手,步子却也朝着外走。他是好奇,但不代表他不要命。
出了门,沈君轻顺手将门关上了。
屋外的苏折看到沈君轻出来,连忙扑向他,口齿不清地说着:“我爹……我,他,怎么了?”
沈君轻连忙躲闪,苏折扑到了周以沛身上,周以沛嫌弃地推搡着苏折,“你,你先放开。”
苏折站好后晃了晃身子,他那瘦弱的模样很是令人心生怜悯。
周通此时开口道:“你要相信先生。”
苏折听到这句话后才像是回神了般看向周通,看了许久,苏折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沈君轻见苏折冷静下来,也就冷静地问道:“你就是苏折?前些日子来行医馆治病的那个?”
尽管沈君轻已经知道苏折的身份,他还是多此一举的出声询问了。
苏折也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沈君轻也就直奔主题:“玉人轴为何会出现在你妹妹的手里?你又是如何接触到的玉人轴?”
苏折听到玉人轴的时候明显颤抖起来,他竭力克制汹涌的恨意说道:“若不是梁宋将玉人轴给我妹妹,我苏家又怎会遭此横祸?!”
周以沛心下有些异样,他知道玉人轴是邪物,但没想过会害死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