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溪倒是挺期待那对母女也跟来,按照她对林氏的了解,肯定也要来的。
春儿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还是不放心的道:“就算那样,你和世子也得快些圆房才是正理。”
“这事我自有主意,你去吧,我要睡了。”
沈云溪被她烦的不行,挥了挥手打发她走。
春儿摇头叹气的出去了,自家姑娘转了性子后什么都好,唯独这点不好,拜堂时明明那么喜欢世子啊……
沈云溪躺在榻上,想起今天的事要不是云铮刚好中了蛊毒,将这事推脱过去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就算她再特立独行,也要融入这个时代,有些规矩是不可能仅凭她一人之力就改变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云铮回来了,带着一身凉气上了榻,从身后搂住了她。
她立即清醒过来,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走开,一身凉气是要带病给我么?”
云铮抓住她的手指就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沈云溪吃痛“嘶”了一声。
“做什么?想咬断我的手?”
她甩开他,伸脚就要踢他,被他抓住脚裸往嘴边拉去,看样子是要咬她的脚。
沈云溪忙使了个巧劲从他手中脱困出来,一脸惊慌,朝他怒喝:“你疯了吧?”
“死丫头,今儿宴席上你说什么浑话?”
云铮急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惩罚她,说他什么都行,可说他不行,是犯了男人的大忌。
“我说什么浑话了?王妃和老太妃一唱一和的挤兑我,要给你纳妾纳就是了,偏偏用这事来跟我找茬儿,我尊她们是长辈没跟她们大打出手已经很不错了。”
沈云溪以为他在说她跟老太妃还有英王妃硬刚的事,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忍气吞声才不是她的风格。
云铮愣了一下,气的冷笑道:“你说什么?大打出手?真是没规矩,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都比你懂礼数,老太妃和王妃怎么都占着一个辈分,你敢和她们……打架?嗤,真是反了你了。”
他都被气笑了,也不知在太师府到底受过什么刺激,让她转性之后成了这样疯魔的性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怎么了?长辈也会有犯错的时候,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个昏庸的皇帝,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即将战胜敌军的将领,后将那将领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还连累全家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说这样的我们该怎么办?”
沈云溪觉得英王府现在的处境倒和她前前世的那位名将有那么一点点像,明明多年镇守边关,多次打退侵犯的敌人,却被朝廷怀疑打压,步步紧逼。
若有一天真的被逼上绝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云铮想了一会儿好笑的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故事?我怎么没听过?若真是这样的,我们也不必再尊他为主,先保住家人保住自己的部下才是最重要的。”
“哼,我吃过的盐都比你多。”
沈云溪没有回答他,懒懒的应付了一句。
云铮却因她的话心中有些触动,一时间竟痴痴地想了起来,觉得朝廷现在不就一直以莫须有的罪名对漠北处处压制紧逼么?
这些年若不是他从别国购进粮食上缴国库,又不断的补贴军队,漠北早就活不下去了。
英王府祖上可是富可敌国的,这么几代下来到如今也算是名副其实最穷的地方了,祖产到他手上已经被折腾的所剩无几了,他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这个问题若是不解决,漠北永无安宁之日,早晚要被朝廷拖死。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开始反复思量沈云溪的话。
“怎么了?虽然我朝以孝治天下,但愚孝你觉得可取么?”
178 钦差到来
沈云溪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是愚孝的,虽然她不能理解,可若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对她来说也许是愚孝,对别人来说也许就是至孝之人了。
云铮也不动手动脚了,默默想着她的话,越想越觉得漠北危急。
“愚孝不可取,不过像你这般敢说出和婆婆打架的话,也太大逆不道了。”
沉默良久,就在沈云溪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哼,我只是嘴上说说,又没有真的要打。”
沈云溪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你说的故事是从哪儿听来的?具体说说?”
云铮等了半晌不见她说话,忍不住又问道。
“忘了,好像是我娘跟我说的,小时候的事我哪儿记得住?”
沈云溪看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再也不肯说话了。
等她彻底睡过去,云铮才喃喃的道:“小骗子,又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