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加快了,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他就可以陪在兰儿身边了。
至于年亮工……反正都是要离开的。
四爷聚精会神地处理着公务,年兰若笑了笑,便接着和哥哥聊了下去。
和温馨轻快的书房不同,静安院此时却是阴云密布,气氛沉重中又带着不同寻常的冷意。
小夏站在钮祜禄秀婉的门外,心底做了许久的建设后,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进来。”屋内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冷淡的声音让小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苍白了许多。
小夏低着头,手上稍微用力,推开了那扇门。
低头看着地面,小夏根本不敢去看钮祜禄秀婉,只是恭敬地问道,“格格,正院那边传话,说是明天您不用去请安了。福晋说,说等您哪天服侍了爷,您再去正院请安……”
小夏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自家格格听到这话会是怎样的反应。
格格现在肯定暴怒了吧?本来昨日四爷就没来,现在正院那边还传来这样的话来。
钮祜禄秀婉的确很生气。乌拉那拉氏那女人什么意思?她是在讽刺她不可能得到四爷的宠爱的对吧?
哼,本来她还没打算对付乌拉那拉氏的,但既然她这样看不起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让四爷来这静安院,不然这府中的下人就永远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想到今早那些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钮祜禄秀婉就火冒三丈,用力一甩将桌上的茶壶都扫了下去。
几片碎掉的瓷片掉在了小夏的脚边,小夏看着地面,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弯下腰开始收拾起了碎片。
钮祜禄秀婉没管小夏,发泄了一下后,她神色有些阴冷,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夏。
小夏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冰冷视线,动作几不可见地顿了顿后,动作不停还是接着捡着碎瓷片。
等小夏将地面收拾地差不多了,钮祜禄秀婉蓦地开口,道,“小夏,你给我去打听一下,四爷现在在哪里。”
如果又在年兰若那贱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钮祜禄秀婉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几片碎瓷片,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小夏直起身的瞬间,惊恐的看到了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是。”小夏迫不及待应了,手上捧着那些碎瓷片,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将格格的门关上,小夏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阵尖锐地疼痛。但是小夏此时管不得这些,尽管站在屋子外面,被温暖的阳光照着,她心中也满是寒意。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格格从用完早膳起就变得不对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明明格格刚才福晋那出来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小夏吐出一口浊气,低下头看着已经沾满了自己鲜血的碎瓷片,心中的荒谬感却挥之不去。
其实四爷十分厌恶别人打听他的位置,但是这种事向来是屡禁不止的。不能光明正大的打听,那就悄悄地来,反正这事连福晋也会做,天塌下来福晋顶着呢。
小夏虽然昨日才来贝勒府,但是因着不少人想探探钮祜禄氏的底,所以她一出去打听,就有人把消息送到了她手中。
钮祜禄秀婉听着小夏疙疙瘩瘩地说着四爷的下落,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
啊,是的,四爷现在不在盼蓝院,在书房,但是听说还是跟年兰若在一起呢。
年兰若年兰若,又是年兰若,明明自己那么努力,但是还是不能把这两个人彻底分开。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年兰若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呢?
小夏战战兢兢地站着,看着忽然大笑起来的格格,心底越发恐惧了。
钮祜禄秀婉笑够了,也不管小夏还在跟前,直接摔碎了新摆上去的一个茶杯,捡起一块碎片就用力朝自己手上刺去。
小夏被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颤抖着身体上前就要去夺钮祜禄秀婉手上的碎瓷片。
“格格,格格,您冷静点,才过去一天,您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钮祜禄秀婉攥着碎瓷片,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痛意一般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滴滴答答流着血的手臂。
***
年兰若和哥哥聊得正酣,书房中忽然传来笔杆掉落地面的声音。
年兰若和年羹尧具是一愣,朝着四爷的方向看了过去。
声音正是从书桌那边传来的。
在看到四爷紧锁眉心,脸色难看地捂着右手的时候,年兰若倏地站了起来。
“爷,你……”
快步走到四爷身边,年兰若抓着四爷的手就检查了起来。
在发现四爷的手臂上长长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手臂的时候,年兰若忽然想起了四爷曾经向她坦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