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些僵硬,秋文磕了个头,道,“侧福晋不是很想报复福晋吗?奴才觉得,年侧福晋的入府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听到年侧福晋这个字眼,李香薇的脸色更黑了几分。这个年氏……自从她入府,她就再也不是这贝勒府唯一的侧福晋了。
甚至因为对方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缘故,年氏的地位甚至在她之上,连乌拉那拉氏要动对方也要掂量掂量。
她之所以发火也是因为年氏。
但是现在,秋文竟然说那个年氏入府是个很好的机会?什么机会?让乌拉那拉氏得意,让她丢脸的机会?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地上的秋文绝对已经被李香薇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感受到上方传来的视线,秋文心头一跳,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下一秒一只茶杯就朝着她飞了过来。来不及躲避,秋文被那只朝她飞来的茶杯砸中了额头。
惨叫一声,秋文捂着额头抬起头来,看向李香薇,结果就看到对方眼神冰冷,又带着一丝丝的厌恶地看着自己。
秋文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别说质问了,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自己再次惹了对方。
李侧福晋的表情,着实是有些吓人。
再次跪在地上,秋文将额头贴在地面,连声恳求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侧福晋饶命啊!”
这一幕发生在转瞬间,夏香甚至没有回过神来,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夏香赶紧上前,走到李香薇身后,附耳过去,“侧福晋,今天是爷和她的大喜日子,若是让人传出去就不好了。”
虽然夏香没有说年兰若的名字,但是李香薇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李香薇勉强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往后一靠,虽然没有再发脾气,但看向秋文的眼中还是透着彻骨的寒意。
秋文依旧不敢送气,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生怕李香薇再发火。其实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才过了一小会儿,秋文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惹了李侧福晋,让对方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不过李香薇的话很快就结了她心中的疑惑。
“贱人,连你都敢嘲讽本侧福晋了?啊?年侧福晋进府是个很好的机会?怎么,那个贱人进府你就那么高兴?”
李香薇气得整张脸都微微扭曲着。一个奴才竟然也敢讽刺她的地位不如年氏,她竟然说,自己要报复乌拉那拉氏只能借着年氏那个女人?
年氏入府这个小贱蹄子竟然这么高兴?
秋文这下总算是明白了李侧福晋忽然生气的原因了。她抬头想解释,但是在对方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骨的狠厉样子,秋文还是被吓得抖了几抖。
到底还是被福晋上次的惩罚给罚怕了,秋文如今虽然一如既往的清高,但是也不敢再去硬碰硬了。
主子们真的要打她,谁又会来救她?
秋文埋着脑袋,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怯怯地为自己辩解道,“侧福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李香薇刚想发作,便被夏香拦住了,“主子,为了这么个贱蹄子伤了身子不值当。”
李香薇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的秋文,道,“好,我倒要听听看你还能怎么解释。”
秋文依旧低着脑袋,将自己原先的想法说了出来,“侧福晋,奴婢是想,年侧福晋来了咱贝勒府后,您可以跟年侧福晋联手去对付福晋……”
李香薇一阵冷笑,嘲讽道,“我跟年氏联手?呵,本侧福晋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好法子呢,就这个?人家凭什么跟本侧福晋联手?”
“人家背后可是站着年家,年家在朝中什么地位你不知道?用得着跟我联手?乌拉那拉氏都不敢轻易动她!更何况她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给四爷的……”
说完,李香薇冷笑着站了起来,搭着夏香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了秋文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了一句,“也对,你一个奴才能知道什么呢?哼。”
夏香在一边附和道,“没错。主子您可千万别为了她生气,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奴婢扶着您去休息吧?”
李香薇高傲地点了点头,越过秋文,被夏香扶着进了内屋。
她今晚可得好好休息,明天,她到要看看年氏到底长什么样!
***
第二日。
年兰若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直温热的手拂过自己的脸,伸手就要把它打掉。
耳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声,年兰若秀眉一拧,睁开眼便看到了四爷正坐在床边,含笑温柔地看着她。
年兰若眨了眨眼睛,直到此时从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已经离开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