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我想请问一下您是在哪里遇到的徐郝?方便告诉我地址吗?]
[理发师:最近她都住在附近, 我给你地址, 你随时来就可以。]
沈知瑶面上一喜, 立刻回复[那就多谢你了]。
[理发师:不客气。]
闲散快乐的日子总是走的很快, 与江泽机场分别后,一行人又回到了高三紧锣密补的学习生活。
时间过得飞快,沈知瑶没想到第一次遇到徐郝,会这样措不及防。
北方的雪花又大又密,就这样纷纷扬扬下了几天,在道路的两旁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在终点站停下,车上已经没了其他人。
坐到最后一站的人出了沈知瑶还有一名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穿着白色的貂绒大衣,腿上穿着黑色的短裤,蕾丝袜被一双黑色的小皮靴包裹,看起来风俗又贵气。
前提是忽略她皮靴后跟磨损的那一块发白的地方。
沈知瑶跟着她下了车,口中吐着的白雾,慢跑着追上了年轻女人,看清了她的面容才发现,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年轻。
劣质的香水为充斥在鼻尖,女人面容用粉饼擦的发白,厚厚的一层装也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皱纹。
沈知瑶诧异了一瞬,并没有多注意,从口袋中掏出理发师给的地址,问道:“请问您知道这个地方吗?”
女人扫了一眼,古怪的看着她,“小姑娘去这里做什么?”
一听有戏,沈知瑶有些激动,“我去找亲戚。”
女人红唇一抿,上下打量着沈知瑶,思索几分后道:“你跟着我吧,正好我也要去。”
沈知瑶一喜,“你也去找亲戚吗?”
女人妩媚一笑,“我去那儿可不是找亲戚。”
沈知瑶带着疑惑跟上了女人,走到小区门口才知道她刚刚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是“按摩”院,还是只为男人按摩的地方。
到了地方,女人回头看向她,“你在这儿找的是爸爸还是妈妈?”
沈知瑶愣怔片刻,女人的职业昭然若知,她有些羞的回答:“不是……是小姨,她叫徐郝,你认识吗?”
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是徐静的孩子?”
沈知瑶抬眼看她。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露出些慌张的神色。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来这里你妈知道吗?”看着面前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徐郝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被冻得发红的脸颊,认命道:“你跟我来。”
沈知瑶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上了楼,走过昏暗潮湿的走廊,尽量让自己忽略耳边那不雅的声音。
徐郝住的地方不大,地上还摞着过季的衣服,她一边走一边收拾,好不容易给收拾出一道可以通过的小道。
沈知瑶乖乖的在门口换下鞋子,踩着有些大的男士拖鞋走进小屋。
直到坐在了沙发上,徐郝才开口:“你找我做什么?”
沈知瑶扯了扯衣角,鼓起勇气说:“我来找你是因为江泽。”
话音刚落,徐郝就像老鼠踩了尾巴似的接下话头:“江泽?他在你们家闯祸了吗?若是嫌他烦,你们可以把他赶走。小姨也是命苦,没能力养好他……”
她的声音尖锐,让沈知瑶脑袋嗡的炸开了。
如果嫌江泽烦,可以把他赶走……
赶走后呢?
沈知瑶盯着她,神情严肃认真,“你会养他吗?”
徐郝一愣,没反应过来。
她又重复一遍,“你会养江泽吗?”
徐郝不敢对上她的眼睛,只能讪讪的垂下了头,狡辩着:“你说什么呢!小姨怎么会不养他呢?只不过你看小姨这里,实在是不好养活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而且你不知道,他爹生前有一套房子,虽说那房子烂是烂了点,但也是能住人的!”
沈知瑶只觉得一股寒流涌上,刚刚站在外面还不觉得,听了徐郝的话却突然感受到了北方冬天的冷。
被她盯着实在有些心虚,徐郝破罐子破摔,“你不知道,他爹生前又爱赌博又不着家,外面找了好几个女人,就连……”她停顿了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最后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在了肚子了。
可是她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沈知瑶一瞬间便理解了,她心疼江泽,不明白他辛辛苦苦找到徐郝的意义。
“你知道哥哥在找你吗?”沈知瑶开口,声音的温度比之前冷了不少。
徐郝移开了视线,额头上的细汗和粉底液混搅在一起,留下了痕迹,“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儿。”
沈知瑶冷笑,“那四百万的债务呢?”
一阵沉默。
破旧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徐郝咬咬牙,“那是江泽他爹欠的债,负债子偿,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