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睡衣,宽松的领口露出大片大片雪嫩的肌肤,锁骨处有一片梅花状的红色胎记。
江泽坐怀不乱的伸出指尖,推着少女的额头保持安全距离。
直到距离一臂远,江泽这才松了手,一张“我和你不熟”的表情。
“你明天几点考完?”他拿着毛巾,开始擦湿漉漉的头发。发梢还挂着水滴,顺着下颚滑落,滴在了白色短袖上晕染开。
沈知瑶坐在柔软的床上,摇晃着小脚,一搭一撘的甩着拖鞋。
“大概十一点半,我在教学楼门口等你?”她转过头,看向他。
“不用,我直接在食堂等你。”
吹风机轰轰的声音结束,江泽直接去了卫生间,沈知瑶跟在他身后,奇怪的问:“你们高三不是十二点才放学吗?你又要逃课去哪?”
江泽放下毛巾,乌黑的眸子如江河湖海般深沉。
“你管不着。”
沈知瑶愣愣的站在原地,眼圈微红,缓缓地低垂下了脑袋。
她戳着手指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泽一瞥她,像是哭了,有点烦,“嗯......去赛场,有个局。”
沈知瑶立刻抬起小脸,粉嫩的小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透着好奇,“几点的场?好玩吗?”
……
骗人的兔子。
“好玩也不带你。”他绕过沈知瑶,慵懒的躺在了床上,盖上夏凉被,手臂一挥,指向了房门,“我要睡了,妹妹请便。”
说完,他就要合上眼睛睡觉。
沈知瑶不甘心,她凑到江泽床边,“那我也想去,你可不可以带上我?”她想了想,又道:“我明天下午没有课,你直接带我去呗。”
她的小脸抵在床头,江泽一睁眼,就能看到她如星辰般闪烁着的眸子。
太干净了。
他扫视了一眼她,嘴角淡漠,“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肮脏、疯狂、血腥,不适合这么干净的人。
“为什么不适合我?”沈知瑶不依不饶道。
江泽嗤笑一声,手腕撑着脑袋,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讥诮。
“你未成年。”
他薄唇轻启,白细的胳膊一拦,沈知瑶下意识的缩下脖子,啪的一声,台灯熄灭,只留下少年淡淡的鼻鼾声。
睡得这么快?
沈知瑶睁着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更显瘦弱和憔悴。
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被子里,习惯性的手臂护着脑袋和膝盖,显然是被人长期在睡梦中偷袭才会有这样的习惯。
徐郝疯了。
在江泽父亲和小三出车祸的那一年,她就开始痛恨江泽,对江泽的态度判若两人,经常对他非打即骂。可是她就偏偏不告诉他原因,将自己对他父亲所有的痛恨都报复在他身上。
徐郝有时会想,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看着他纯净的小脸会下不去手,可是江泽长大了,和他那个小三母亲长得越来越像了。
痛恨在心里彻底生根发芽,她逃走了,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万块钱,将几百万的债务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丝毫没有愧疚,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父亲欠的债,负债子偿,天经地义。
“徐郝。”沈知瑶眼底的痛意愈发深,替熟睡的少年掩了掩被角,轻抬着脚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江泽睁开了眸子。
徐郝......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第六章
◎天上人间◎
午夜场是所有赛车人的狂欢,只因为赛道上没有光,从起点望去是看不到的尽头,黑乎乎的一片,带着未知的刺激。
“泽哥,还有五分钟就开始比赛了,你怎么这么迟?”程可逸揽着江泽的肩膀,直接带他去等待区,那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为首的是一个紫色赛车服的年轻人,黄色的头发,嘴里叼着根烟,抱着头盔站在摩托车前,在看到江泽第一眼后转移了视线。
他就是在市赛获得第一名的赛车手,杨奎。
年仅二十岁就获得过世锦赛的亚军,是未来摩托赛车场上的一颗新星。
江泽看到了,他眸里闪过的不屑和厌恶。
不仅仅是对他,是对整个私人赛场的鄙夷。
“你看到了吗?”程可逸双手插兜站在他身边,语气狠戾: “教训他。”
“呵。”
江泽抿唇,带上头盔,开动发动机。
随着枪响,六辆摩托车喷射而出。
轰轰轰——
昏暗的灯光彻底熄灭,六辆摩托车消失在众人视线,只有越来越远的发动机声在赛场上此起彼伏。
私人夜场,考验的是摩托车手对于线路的熟悉程度。杨奎作为专业的摩托车手,这些对于他来说如同小儿科,根本不在话下。
而江泽作为蝉联了很多届刘爷私人场的冠军,自然杨奎会将他当做第一个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