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像兔子。
江泽换了鞋,没搭理还处于醉酒状态的沈知瑶,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未开封的牛奶。
他把牛奶放入锅里加热,转身刚好就看到了沈知瑶去拿放在柜子上的玻璃杯。
一声脆响, 玻璃杯摔成了碎片。
沈知瑶皱着眉, 蹲在地上看碎成渣的玻璃杯,像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江泽面无表情的拿着扫帚,将碎渣扫进垃圾桶。
沈知瑶眯着眼,视线聚焦在地面上, 过了半响, 她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地面, 道:“哥哥, 没有了。”
江泽盯着她的头顶, “什么没有了?”
沈知瑶的手掌拍拍地, 声音软糯糯的, “没有渣渣了。”
她的声音太小, 江泽听不清, “没有什么?”
沈知瑶抬起脑袋,蹲在地上指了指地面,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渣!渣!了!”
……
江泽抱臂倚靠在墙上,嘴角抽了抽,“你故意的?”
沈知瑶眨眨眼。
他换了个肯定的语气,“你就是故意的。”
沈知瑶嘿嘿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梨涡,重复道:“我就是故意的!”
她笑起来眼睛像两个月牙儿,瞳孔又黑又亮,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和醉鬼讲什么道理……
江泽攥着沈知瑶外套的帽子,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手指擦过她的后颈,这才发觉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烈酒本就暖身,出租屋里还开着暖气,她还穿着外套。
江泽伸出手捏了捏一脸懵的沈知瑶,语气故作凶狠:“都热成这样还蹲在地上看玻璃渣。”
“嗯?”
沈知瑶歪着脑袋,黑瞳里倒影着他瘦瘦高高的影子。
辨认了许久,她甜甜的叫了声:“江泽。”
她很少叫他的全名,大多数都是叫他哥哥。
江泽的动作加速,将沈知瑶外面传的外套脱了下来。
沈知瑶不老实,见自己的外套被人脱了下来,抱着外套坐在了地上,神情委屈,像是他虐待了她一样。
江泽扯着她的手腕,又怕弄疼她,催促她:“快起来,地上凉。”
沈知瑶抱着外套,可怜兮兮的说:“我好热。”
江泽:“那你松开外套就不热了。”
“我不。”
江泽哑言,看着仗着自己醉酒就撒泼的沈知瑶抿唇,过了一会儿松开手。
“拿你就热着吧。”
沈知瑶:???
好狠的心……
说完江泽就真的不理她了,转过身去了厨房。
等牛奶热好,江泽端着牛奶出来,沈知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仔细听还有细碎的鼾声。
她睡得不稳,眉头紧紧的蹙着,眼下还有乌青。
江泽把牛奶放在了一边,坐在地毯上看着睡着了的沈知瑶。
她好好的去酒吧做什么?
徐静不是在家吗?她怎么敢一个人半夜跑出去?
盯着沈知瑶看了许久,江泽还是决定给徐静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他收起手机,想着先收留这个小醉鬼一天,等她酒醒了再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沈知瑶这才有了苏醒的迹象,她先是动了动眼皮,又打了个哈欠,最后才睁开眼。
陌生的地方。
沈知瑶宕机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上,沙哑着声:“哥哥。”
她咳了几声,嗓子依旧有些疼。
江泽端着饭菜出来,斜睨了她一眼,“醒了?”
她点点头,颇为乖巧:“嗯。”
装模做样……
江泽坐在椅子上,随意的说:“醒了你就回家吧。”
沈知瑶咬唇,“我不想回家。”
“为什么?”
她想到了昨晚看到的离婚证,垂了眼,牛头不对马嘴的说:“我饿了。”
江泽嘴硬:“我这儿又没有你的饭。”
“……”
沈知瑶看了一眼他桌子上摆着的两碗米饭,厚脸皮的从厨房拿了筷子,自顾自的坐下吃饭。
安静的吃过午饭后,沈知瑶很自觉的将碗筷洗了。
洗碗出了厨房,江泽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沈知瑶擦了擦手,见他不理她也不生气,打开了电视就要看。
她没敢坐在江泽身边,只能远远的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台。
听到声响,江泽头也不抬,淡淡的说:“挺自觉?”
沈知瑶红了脸,不自在的抹了抹鼻尖,装作没听到他话中的反话。
出租屋的暖气很大,电视机里又播放着无聊的节目,沈知瑶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眼看就又要睡着,江泽这才开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沈知瑶想要装睡,但江泽的目光太过强烈,让她所有的伪装原形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