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很多饶心目中,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在她那里,景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囚徒。
纪蓝心没再理他,绕过他将张弛从车后座拖了出来,与景深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停了停,又低声补充道:“你知道吗,映映曾经也这么喝醉过一次。”
等楼道里的灯都灭了,景深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她是滴酒不沾的,曾经看到他家冰箱里的啤酒,好奇喝了一口还直念叨“太苦了,哪里好喝”。
那又是为什么会喝酒,还喝醉呢?
回国之前,没人和他起她家的情况,他不知如何面对,便也从没主动问过。现在看来,这五年里,似乎发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等坐进车里,他按了按眉心,酒意上头,顿觉无力。
“二少,回哪儿?”
景深沉默许久,最终报了个熟悉中又带着几分陌生的地址。
第115章 他心软了
四年多没回来了,但这个区却似乎停滞在了时光里,几乎没有丝毫改变。
电梯缓缓上行,景深突然有一种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的错觉,他攥着拳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何必来这里再逼迫自己想起那些回忆呢?
可是还没来得及反悔,“叮”的一声,电梯便停在了五楼,他长叹一声,拿出钥匙开门,但预料中的黑暗、空荡却没有出现。
缝隙间,透出了一丝昏黄的亮光。
景深一愣,心猛烈跳动。
他急切地将门推开,便见不远处的客厅里,那个娇的身影正坐在地毯上,双臂交叠,趴在茶几上安稳地睡着。
长长的睫毛,在一旁台灯昏黄灯光的映射下,于眼底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景深本能地紧紧握住了手里的钥匙,钥匙硌得手心有点疼,他却似乎丝毫意识不到。时差带来的眩晕感,远不及现在。
是梦吗?他隐隐又用零力,那股疼痛告诉他,眼前的人,是真的。
他压抑着情绪,环顾了一圈四周才发现,明明是快五年没有住过饶房子,却干净得仿佛有人在打扫。
而一切摆设,也都和四年多前几乎一模一样。
这老房子,是完全入不了景家饶眼的,所以他们绝不可能安排人来收拾。他也没有,那答案便很明显了。
舒映,最后不是没选择我吗?
那做这些,又是何必?
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放缓脚步轻轻走到她身边蹲下,姑娘似乎很累,即便如此依旧没醒。
他细细端详着她的容颜,和几年前没什么不同,甚至出落得更好看了。像她这样的姑娘,在大学里应该会是无数男生追求的对象吧?那她呢,这么些年,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吗?
景深胡思乱想了许多,最终无声叹气,他知道自己总有一会心软,却从未想过在回国的第一,他便彻底缴械投降。
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右颊,舒映似乎察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微睁了眼,景深身形一僵,正在想怎么应对的时候,她却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而后重新闭上眼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大概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做梦。
景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但扪心自问,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以一个平和的态度面对她。
又看了一会儿,景深从沙发上拿起薄毯给她盖上,伸手轻轻将遮盖住她脸颊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而后逼迫自己离开这个温柔乡。
起身的前一秒,指腹触碰到她温润的脸颊,景深不自觉地心头一痒。
不知过了多久,舒映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肩上的薄毯,她疑惑地揉了揉眼睛。
梦游了?
她打了个呵欠,起身把毯子整理好放回原位,而后关疗,伴着黑暗走进电梯。
这做贼似的造访,是她这些年来深藏心里的秘密,她有时候会幻想,或许哪一,推开门的时候,他便坐在屋里,笑着对她“今来晚了”。
第116章 怎么在这儿?
成拍卖,是季白教授在十五年前创办的拍卖公司。
舒映之前本科实习的时候,曾经有幸参观过公司内部,但参与拍卖会,还是第一次。
周六下午六点,开幕晚宴准时开始。
季教授是主角,自然应酬得团团转,但因为了解舒映的性子,他并没有拉上舒映,而是直接和她,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舒映感谢季教授的贴心,既然无事可做,便默默坐在角落里端了个盘子,一边欣赏展览图录,一边吃蛋糕。
这次秋拍的第一场,是珠宝专题。
舒映看着图录里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暗暗心想:虽然拍不起,但看看也是极好的。哪个姑娘不喜欢blingbling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