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皱了下眉头，还没说话，茯苓就借题发挥，小手一把抓了他胸前的衣襟。
可恶，近距离更感受到两个人的身高差，凌云比她高了一个头，害她好没气势呀。
茯苓盯着凌云的眼睛，凶神恶煞吼他道：“表哥说你恨我还想杀我，是真的么？”
凌云若有所思：“我——不知道。”
第4章 之前是不是想害我
本来挺想杀，但如今茯苓应该是来救自己的，别以为凌云看不出，她来得恰是时候，一来也不顾别人，只盯着他看，直到看到他能自己起身才偷偷松了口气。
分明是为了救他而来啊。
所以到底要不要杀她呢？
凌云幽深的眼底变得复杂。
所以——不知道。
不知道？
这是什么鬼答案。
茯苓心里翻了个白眼。
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欺骗她啊，明明可以骗的。
而听到凌云这样的回答，周围的人比茯苓还要惊诧，这个凌云是不是傻啊。
刚刚荣耀让他背叛茯苓他死也不从，现在这么好表忠心的机会，竟回答不知道。
而茯苓似乎被气疯了，她怒气冲冲地叫道：“不知道！所以你真想过要杀我咯？好啊，今日不教训你这坏家伙，我茯苓两个字倒过来写！”
说完，她忽然从身后甩出一个巨大的包袱。
众人：这是神马？
嗡！！
包袱里原来是个巨大的马蜂窝，几千上万只愤怒的马蜂倾巢而出，恶狠狠地扎向每一个敢毁坏它们家园的王八蛋！
场上一阵鬼哭狼嚎。
荣耀跑掉了一只鞋，两个眼皮被叮得肿起老高，眼睛被挤成一条缝。
她本没有茯苓貌美，如今更是丑得像只癞蛤蟆。
因为伺候的宫人看她的神情异样，荣耀亲自举刀杀了两名小宫女。
其余人瑟瑟发抖，只有三十三过来扶她。
荣耀眼神一松：“暗卫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之前本公主冷落了你，以后不会了。”
三十三乖巧低头，心里暗喜。
不过也有失落，茯苓对凌云似乎更好呢。
那种好和这里所有主子的好都不一样。
正想着，尉迟华章带着人气喘吁吁赶来，看到荣耀，他忍不住后退一步，强笑道：“表妹，你没事吧？”
荣耀对容貌最为敏感，怎么看不出他嫌弃，不由得冷笑一声道：“表哥这是嫌弃我长得丑？但是表哥也好不到哪儿去吧？看你两条香肠嘴油汪汪的，我幸好没用早饭不然已经吐了。”
尉迟华章脸色一沉，他的嘴被马蜂叮了，肿得有之前三倍大，简直像个滑稽的小丑。
这对貌合神离的表兄妹，因为这个原因，差点恩断义绝。
茯苓：噗，哈哈哈！！
彼时，她已经带着凌云跑回宣仪殿，爬上院子里几百年树龄的大樟树上躲避。
凌云也被她提了上来，命令他靠在树干上休息。
茯苓从樟树上的小屋子里，掏出她的宝贝放在眼睛上，兴致勃勃远眺尉迟华章和荣耀等人的丑态，时不时发出坏坏的笑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将手里的东西朝着凌云伸去，示意他也看。
“这是凤眼。”见凌云将那小晶体接过去把玩，茯苓才给他介绍道，“能看很远的东西，你试试？”
凌云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闻言还是拿出来放在眼睛上，正对上茯苓乌溜溜的大眼睛，忽然看到这么大的眼睛吓了他一跳，黑着脸将凤眼还给茯苓。
淡淡的风带来他的心声。
“这在未来被叫做望远镜。”
未来么？
啊，原来他来自未来。
“凌云，你听着，今日我救了你一条命，你应该报答我，本公主不需要你救我于危难，但只希望你做到一点——永远和本公主说实话。”
茯苓严肃着小脸看凌云，心想，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自然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凌云闻言无所谓地答应下来：“好。”
可恶，他为什么对什么都无所谓。
“好，那你告诉我，现在最想对我说的是什么？”茯苓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瞪着面前的少年，明明才十岁，不要什么都无所谓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凌云顿了顿，他掀起眸子看向茯苓，那一刻茯苓只觉得汗毛都要炸开，就是这个感觉，一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我想问，刚刚让我去捡纸鸢是你设计的么？为了陷害我被那两个人杀死，所以才让我去捡纸鸢？”
啊？！
茯苓这次真的炸毛了，这人好可怕。
她心虚地吼了回去：“当然不是，你这人是不是太多疑了？我要是陷害你何必去救你。”
凌云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道：“大概是发现了我有什么用处，所以忽然不想让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