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的人纷纷转头,看向公主府。
不久门口就聚集了一堆人。
公主府的众人都变了脸色,这位陆家小姐可真是不省油的灯。
其中一个侍卫冷声道:“陆家小姐,你抱着的孩子可是庆国尉迟华章的孩子,你让公主救仇人的孩子,你让我们公主怎么做?”
众人顿时一阵哗然。
“不能救,不可以救!”
“对,我的孩子就是被庆国士兵给杀死的,叫我说不但不该救,还应该杀死他,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对啊,杀了他,杀了他!!”
瞬间群情激奋,一阵哗然。
陆婉儿这次是真的慌了,她没想到那个侍卫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出自己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候,茯苓终于从公主府走出来,看了眼陆婉儿低声道:“蠢货,你以为站在人多的地方叫喊,就能逼我为了名声就范,治好的儿子,但却没想打,我这公主府,又怎么可能铜墙铁壁?有些人并不是本公主的人,对方正恨不得给了设绊子呢。”
陆婉儿看到茯苓,心里又安定了,故意可怜兮兮扬起小脸:“公主,这孩子可是我父亲陆游的亲外孙,公主的母亲与家父一向交好,若纯儿被你们逼死,公主以和何面目去见父亲他。”
茯苓一下子拧紧了眉头,该死,就是因为陆游,她才会投鼠忌器,不然她理都不理陆婉儿,还能将她玩得死死的。
茯苓点头忍不住骂道:“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大孝女,中了尉迟华章的毒药,被治好了还想着要跟仇人成亲。堂堂将军嫡女,做了一个公子的妾也就罢了,你过你的日子,好的坏的都是你的选择,当初你不听你父亲的劝告,一有事倒知道找父亲了,陆将军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没想到陆婉儿却忽然笑了起来:“可不就是欠了我的吗?我和母亲从未得到父亲真正的体贴和关爱,他将原本属于我们的,都给了你和你那个娘。所以我就是要喝他的血,吃他的骨头,看他这辈子都对你娘求而不得。”
茯苓猛然低头对上了陆婉儿在雨水里狰狞的眼睛。
陆婉儿这样她也不是太奇怪,只是替陆游感到悲哀:“你真是没有心,你父亲为了你忍辱负重,要不是你们伤他太深,不会一人只身离开庆国来到越国。但即便你伤透了他的心,看到你抱着孩子凄惨的样子,依然愿意给你机会保护你,你就是这样报复他的?”
然而陆婉儿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只身沉默了下问道:“你也知道父亲给了我机会,就说你救不救我的纯儿吧。”
说完,她怀里的孩子开始抽筋,那一刻,茯苓发现陆婉儿的眼神慌乱了一瞬。
她再罪大恶极不孝顺,但对孩子是真心疼爱的。
茯苓沉沉看了她一眼,当着众人问她道:“尉迟华章派你来任到底干什么,说实话我便救纯儿。陆婉儿,不要撒谎,你撒谎我是能看出来的。”
然而陆婉儿却忽然发出凄然一笑。
那一下,茯苓忽然感觉不对劲。
她顾不得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体爆发巨大的光芒,一下子将陆婉儿困住,让她不能有丝毫的动弹。
接着,她蹲下身仔细检查陆婉儿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雨水瓢泼一样,大滴大滴打在脸上,迷糊住了双眼,让视线越发不清晰。
忽然,有人讲伞撑在她的头顶,外面依然大雨如注,而茯苓这小小的方寸之地却忽然安静下来,她焦躁的思绪也开始变得镇定:“不在身上,那就在你嘴里了。”
当她说这话的时候,陆婉儿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猜对了!!
茯苓立刻伸手指在陆婉儿的嘴里摸索了会儿,果然从她的嘴里抠出一颗小小的毒药,将那颗毒药交给人检查的时候,陆婉儿的脸色已经入如死灰一般。
茯苓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怀里抱走了纯儿,交给宫人带走,并且道:“纯儿身体里流着他父亲的血液,不适合在皇宫里生活,我会替他找个好人家,像平凡人一样养育他长大,但是你——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这时候,金光被收回,陆婉儿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她尖叫一声:“不!”
接着,便被人堵着嘴,绑成了一个粽子。
茯苓对她道:“我这次来就是想挑拨我跟陆将军的关系,让我疲于应付,拖慢进攻的速度?看来尉迟华章确实伤得不轻啊。”
陆婉儿眼底满是焦急,但她还没有绝望,自杀不成,但是茯苓应该这次无论如何都会救纯儿,只要她救纯儿,身体就会受损,伤害不会比尉迟华章遭受的低。
那就变成了凌云和荣耀的单独斗争,荣耀不需要同时面对两个人,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