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低头仔细给她清理伤口里的砂砾：“痛的话，可以哭。”
茯苓楞了楞，一阵钻心的疼。
“哇——坏蛋，我不洗了，坏蛋，放开我！”
凌云被她踢了好几下，一边躲避，一边青筋暴突的给她裹伤口：“别乱动。”
哪里还有之前温柔的心绪，就想抓住这小坏蛋揍屁股。
好不容易收拾好，两个人手牵手前行。
此处是一个幽静洞穴，两个人刚刚落入的水，就是洞穴口，远处雾蒙蒙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我们刚刚一脚踩空摔下来落水，应该现在是在地下，这个水应该是地下水，不知道通向哪里。”凌云低声给茯苓解释。
茯苓道：“慕容太妃贵为太妃，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听母后说，她当年还带了二十名官女子伺候，她们在云台宫里自给自足，所以连吃用也不需要宫人送去。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茯苓顿了顿道：“那要是她想吃饴糖怎么办？难道宫里连糖也能制作出来么？凌云，你知道糖是用什么做出来的吗？”
凌云心里有些好笑，茯苓平日看着很厉害，但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刚刚靠近的时候他都闻到了，她身上还有奶味儿呢，所以这是想吃糖了吧？
凌云板着一张小脸道：“虽然不清楚，但是我身上还带着饴糖，要吃么？”
茯苓流着口水矜持地道：“那，那吃一点吧。我们填饱肚子才好去找太妃嘛。”
很好，还给贪吃找了借口。
凌云伸手进怀里去找饴糖，忽然脸色一僵。
因为凌云又乱用积分，躲在角落里对凌云冷暴力的系统忍不住冷笑：“嘿嘿，掉水里了，怎么样？装逼失败，没了糖怎么给人小姑娘解释？”
第15章 你养女儿么
面对茯苓期待的小眼神，凌云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失落，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茯苓强忍着惋惜的心情，安慰凌云：“没事的，我也不是很想吃，咱们还是走吧。”
两个人默默走了一阵子，茯苓踩到了什么东西，两个人用力扯出来，发现是一条铁链。
茯苓越来越觉得奇怪：“这真是——太妃的云台宫？怎么怪渗人的。”
凌云的眼底也逐渐警惕，他走在了茯苓前面：“跟着我。”
所幸很快两个人看到了亮光，有光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出口。
两人不禁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要走到出口的时候，凌云一把将茯苓拦住，并且抱着她压在暗处，眼底警惕冰冷。
隐隐约约，庆帝的声音从光亮处传来：“抱歉，太妃，越国国王竟敢率领三十万大军攻打我庆朝，庆朝和平太久，军队羸弱，为恐子民流离失所，这次也要取一些太妃的精血，助我国龙脉繁盛，国运昌隆。”
他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但细想只觉得自私自利，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暗处的凌云听了阵，冷笑出声，眸子微微眯缝着：“明白了，为何庆国经历两代残暴君主却能久盛不衰，茯苓，你可听过气运好的人，她的血能滋养一国龙脉，让国家国运昌盛无人能推翻？”
茯苓摇摇头，没有，她一次听说。
她一把死死抓住了凌云的衣服，看到了，血，很多的血。
有一个女人仿佛被泡在血池里，仰躺着仿佛浮尸一般，但她没有死。
庆帝口里恭顺，却目露狰狞，用长长的尖刀割开她身体，任凭女人剧烈颤抖，却死死将她的伤口压在一条通向深处的管子上，管子的那头应该就是这个国家的龙脉。
女人发出痛苦呻吟，一定是痛到了极致，但她说不出话来，因为舌头早被割掉。
太妃，那个被割掉舌头的人一定就是慕容太妃。
那位曾经辅助先帝登基，立下不世功勋的女子。
她曾是茯苓梦里的一束光。
然而，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细思极恐。
十几年前太妃隐居，难道那时候她其实不是隐居，而是被庆帝关在此处，每当国运不稳的时候，就用她的血滋养国运？
茯苓用力咬着嘴唇，她发现从未看懂自己的父皇，如今却是鲜血淋漓地目睹了他最丑恶的一面。
下一刻，眼睛被温暖的手掌遮住：“你还小，不该看这些。”
茯苓死死咬着唇，她想装勇敢，假装无事地笑着说自己很好。
但最后只能咬着唇，一头钻进了凌云的怀里。
过了一会儿，茯苓缓过来，心里却越发跳得厉害。
她用力扯凌云的衣袖：走，我们快走，让父皇发现会被切碎的。
甚至，她想到前世自己被虐杀，事后被父皇分成许多块埋在全国各地，如今那样做的原因，似乎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