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找她的那人,萍水相逢也未必可信,不会是真的吧?
于是,她瞪了眼自己的男人:“还不快去把孩子抱过来,我们走。”
众人闻言,都气得朝着她吐唾沫,这个时候还看不出她受人指使,眼睛得有多瞎。
茯苓没有为难男人,将孩子小心翼翼交到他手里,低声道:“我看你是个对孩子的,小心你家女人。”
茯苓点到为止,希望男人真的能注意,不然孩子依然活不了。
男人抱着好了的孩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小心翼翼地从身上取出一个羊皮袋,给他喂里面的牛乳。
孩子虽然不大有精神,但很想活命,抱着袋子使出吃奶的劲喝了起来。
茯苓看着,面色柔和不少,真可爱。
男人走后,韩冷忽然偷偷离开跟上了男人。
茯苓并不知道自己的花匠跟人跑了,她现在只想和凌云好好说说话。
安排下人们好好施粥,茯苓拉着凌云去一边说悄悄话。
她下意识先给凌云把脉,见他身体好好的,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你最近很辛苦,身体特别疲惫啊,一会儿我给你开点滋补的药,吃了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凌云将茯苓拉得靠近了些,低头给她整理额发,低声和她说点谁谁谁的坏话。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将这么多琐碎的事情和人分享,这又是一种他前面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新体验。
自从两人相遇后,不仅仅茯苓的世界天翻地覆,他也每一天都感受到了新鲜和愉悦。
两个人嘀咕半天,终于说到了正事。
“这个女人我替你查了,是李多海派人来捣乱。”说到这里,凌云的眼底一阵无边的冰冷。
当初只是动手惩罚了李茹茹,想不到李家这么不知味,那他就让他们怕到骨子里,若还是不怕,那也可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若不是他觉察自己的戾气不能再增加,灭掉这些人连犹豫都不带犹豫。
戾气是可以用于凤学,但每次使用后,他都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疯狂,而且杀人也是。
凌云想到那天看到茯苓身上的气运之光后,自己心里曾经无法克制地迸发出杀意,就觉得后怕。
哪怕麻烦一点,他也不会再利用自己身上的戾气和煞气。
除非迫不得已。
收回思绪,凌云不由得一把抱紧了茯苓低声道:“昨晚我做噩梦了。”
茯苓有些好笑,她的小暗卫和别人不一样,是逆着长的。
一开始沉默寡言,高冷阴森。
但两个人相处久了,茯苓发现他特别爱吃醋,还特别喜欢嫌弃人,庆国的官员越国的官员,就没有几个不被他嫌弃。
最近还学会了撒娇,受了皮外伤,或者做了噩梦,都要同她分享。
能怎么办呢?
只能好好安慰啊。
“不怕不怕,有我呢,噩梦而已,要不——今晚你过来我这里,我看着你睡。”茯苓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乱想,她就是单纯想要照顾她的小暗卫,心里已经在琢磨如何早早打发走张嬷嬷和娇娘她们,没发现凌云的脸一下红了。
他眯了眯眼,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低声笑着说:“好,到时候你想吃什么?”
茯苓越国住了两年,现在丰润可爱,但是张嬷嬷说过两年要议亲,越国女子尤其以瘦为美,天天管着她吃饭。
凌云一说吃的,她就馋了,报了一串的名字:“烤串,白糖糕,啊对了,那天的烤鱿鱼好好吃,还想吃。”
凌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记住了。”
可这话被豆蔻听到,她立刻插入进来道:“不成不成,张嬷嬷交代我的,一定要看住公主,不能让她乱吃东西,你要是给她吃这些,我只能告诉张嬷嬷。”
茯苓气得奶呼呼的腮帮子鼓得老高:“豆蔻,你这个叛徒。”
豆蔻铁面无私:“那没办法嘛,我觉得张嬷嬷说得很对,你这样,就算是公主也尚不到驸马。”
茯苓:呜呜呜,她不想要驸马,想吃鱿鱼。
“豆蔻,我晚上给你也带一份,就街角那边的烤羊肉串,油油那种,要么?”凌云似笑非笑。
豆蔻:“嗷呜,那家可难买了,每次都预定不到。”
凌云胸有成竹:“老板是我朋友。”
“啊啊啊,世子殿下,晚上早点来啊,我给你和公主准备柠檬茶,刮油哒。”豆蔻蹦跳走着走了。
茯苓在后面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墙头草,还有,到底谁是你主子?
无语地目送豆蔻离开后,茯苓自己倒是开始心虚。
她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小肚子,苦着小脸反思:“我最近好像是胖了,张嬷嬷每次都会摸,她又要说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