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皇后听了还会考虑一番,但现在她本来对陆家的印象就差,陆清远又表现得这般急躁,只能让她反感。
皇后想也不想直接回绝道:“茯苓还小,等她满了十六岁及笄再谈,左右不过也就再等两年。”
陆清远急了:“不行,表妹身边乱七八糟的人太多,等到那时候,只怕她就被不怀好意的男人给骗走了。”
不怀好意的男人?
皇后想到了凌云,那孩子心思深沉,连她也看不透,喜欢茯苓也喜欢得那么强势,皇后也不喜欢,此刻听着只觉头痛。
“好了,今日不和你说这些,我问你,你可知道你父母在外面做什么样的营生?”
陆清远一愣,他正要解释,就觉得背后之前痛过的地方,现在又痒又痛,不由得烦躁起来:“那是他们的事情,姨母不用管的,今日我一定要求娶茯苓表妹,求求您,将她嫁给我吧。”
不一会儿,皇后的房间里,就出传来皇后生气的责骂,和陆清远也越来越强势的吵闹声。
凌云挑眉,见没什么事情,便转身离开。
这么一耽搁,他就撞见了在外面窥探消息,等陆清远出来的李茹茹。
这个女人是——
凌云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眉眼间闪过一丝憎恶。
正要抬脚离开。
就听到李茹茹得意地笑着道:“嘿嘿嘿,春儿,你说现在那陆清远是不是已经将那什么茯苓公主按倒了?”
凌云猛地抬眼,眼底满是诡谲和冰冷。
这时候,天色已晚,所有人都没发现,李茹茹的马车上,不知道何时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如恶鬼一般,冰冷地注视这马车里的人。
李茹茹正自得意:“那东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法师那里买来的,能让人去做一件他最想做的事情,哼,陆清远已经成年很久了,他那么喜欢茯苓,你说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春儿跟着暧昧的笑,又皱眉道:“可听说茯苓公主会点武功,他未必能得逞吧?”
李茹茹冷嗤:“她那三脚猫功夫,不就是轻功好么?你以为陆清远当年是庆国的副将,他的这个职位是吃素的?”
她发出一阵奸计得逞,幸灾乐祸的阴险笑声。
接着打开一个小匣子,那匣子里密密麻麻地露出很多黑色的小虫子。
分明是蛊虫。
李茹茹不无恶毒地道:“我现在后悔了,当时应该给陆清远放许多许多条,让他不停的折磨她,直到死。”
说完,她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漂亮的小脸被丑陋的笑容掩去了最后一点纯真:“今晚,那个茯苓公主一定很难熬吧?”
但接着,她便看到对面的春儿忽然露出惊恐的神色,死死盯着她的身后。
身后。
有什么?
李茹茹身体僵硬地一点点回头,看到一个头颅鬼魅一般从车顶伸进来,那双血红的眼睛正充满狰狞地盯着她。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被打得失去了意识。
周围的几个轿夫和护卫这才觉得不对,原本四散休息的他们匆匆朝着马车聚集,接着每个人都忽然颤抖了下,身上感觉到一些刺痛,接着开始变得眼神热切古怪。
“好香。”其中一个露出邪恶的表情,贪婪地舔了舔唇。
另外一个也变得猥琐起来,笑着道:“好像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他们一个个如贪婪的野兽般,爬入马车内,不久以后,马车剧烈地震动起来,有些雪白的衣服被从车中扔出——
此刻,外面忽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遮盖了车里的尖叫和哭喊。
而公主府内。
茯苓被忽然被风刮开的窗户吓了一跳。
豆蔻小跑着去关窗,却被窗户呆呆站着的陆清远也吓得不轻。
她立刻目露警告地指着陆清远的鼻子骂道:“你神经病啊,表少爷,总跟着我们公主做什么?我们公主不喜欢你,你走啊!!”
不喜欢你!
陆清远眼睛发红,一把掐住了豆蔻的脖子。
豆蔻拼命挣扎,想用手扯掉陆清远的手,但她只是个女流之辈,哪里能有他的手劲大?
被掐得马上要绝了气去。
忽然冰冷而清脆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茯苓严肃而绝美的小脸同样出现在窗前。
陆清远顶着被淋湿的脸,呆呆看着茯苓,终于放开了豆蔻。
茯苓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表哥,你一定要将我们最后一点情分也断绝么?进来吧。”
说完,她径直往里走,陆清远呆呆地跟住。
茯苓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眼底已没有几分人性,有的只是纯粹的执念,这让他显得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表哥,我一直当你是自己的哥哥,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不管表哥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婚约,我都从头到尾没考虑过你,这样说,你能明白么?”茯苓继续背对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