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松。”温北弯起桃花眼，里面的星点笑意如同碎火燎原，只是仍然点燃不起眼前的人分毫。
他的力气很大，从上俯视她，连带着鹰隼一般的眼也带着防备。
他又凑近了，山茶花的味道。
温北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又不动声色向后仰挪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
“要不，这颗给你？”她说着手往前方一送，那颗白桃味的粉色糖果就贴着男人粉薄的唇，“你看，你碰了我怎么吃？”
“……”
手腕上的力气小了很多，对方的气场散开，坐了回去。
温北看了眼，自己手腕上多了几道红痕。
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我知道这些并不是要威胁你，这也不是你的把柄。”温北说，“我说过我要和你谈笔生意。”
“沈凉。”男人抬眼，视线扫过温北的手腕，说完又抬起修长宽大的手。
温北以为他又要来箍住自己的活动，刚想要躲开，但对方明显更快一步。
他将温北的手拽了过来，宽大的手掌附在温北的手腕。
将剔透的腕骨也遮住，他轻轻的按揉起来。
温北有些别扭，“我…不用了，没什么事。”
可对方像是没听到一样，对她说，“我叫沈凉。”
“我是温北。”温北没能将手抽出来，也就心安理得接受沈凉的补救。
过了一会儿沈凉松开温北，依旧是面无表情，“你让我搜集蒋侠禀以往的作为，还有他家的非法生意，证据我已经拿到了。但他现在正当红，你就不怕将他拉下水自己会惹的一身腥吗？”
大概两个礼拜前，温北托沈凉做的就是这件事。
虽然她想要拿到并不困难，可是能够接触沈凉不是更好吗？
沈凉的态度是根本没将雇主是温北当作一回事。
温北自然明白沈凉是在顾及着蒋侠禀身后的资本力量，所以青年弯起眼睛，“那我告诉你，我是他身后捧红他的那个人呢？”
“捧杀。”沈凉虚起眼睛，突然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不错。”
“你也这么觉得？”
沈凉：“自然，他想要你的命。你要他站得高摔的一无所有，很公平。”
沈凉在追踪蒋侠禀的时候，自然也查出了威亚事故的事。
其实他早在温北雇用他时就先一步见过温北了。
远远看到与网络中半点不相似的青年，沈凉才下定决心接下这笔根本就目的不纯的单子。
温北在意的不是这些资料，她可以自己完成整个复仇计划。
她来找他，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深知这一点的沈凉，就真的来了。
他说，“温北，你究竟想要什么？”
温北抿唇，这场封神游戏，所有人都是对手。
唯一的可乘之机，只有沈凉！
只有沈凉会跟温北在一条线上。
温北无比肯定。
“听我的话，帮我解决一切碍眼的东西。”
沈凉轻笑，“你胃口太大了，那我能得到什么？钱吗？我不在乎。”
“不是钱，是存在。”温北笑着说，“我的心，永远为你空出空间。”
第28章
沈凉既然在乙女游戏的角色面板中说出那些话, 就已经给了温北提示。
——“一个人的回忆是昂贵的，我一度执着存在别人的回忆里。无论是以什么姿态，以什么面目, 我想只要我出现了，就证明我活过。为此我羡慕过可憎的温北，我想他太厉害了, 我向他学习，可浑浑噩噩的人生像死水。在将我沉溺在深处, 无法呼吸。”
沈凉想要的是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执着于这么没有根据的事情。
但是沈凉觉得温北可以做到永存在别人的回忆里。
他认为温北活过。
这个说不出来是谁创造的书, 以她为原型而创造的人物, 除了沈凉, 根本没有人为她说过一句话。
可即便是沈凉, 也只是一句话。
果真, 说到存在这个词汇，沈凉的目光一动。
他凉薄的笑意达到极盛的状态, 并渐渐加深，在温北面前站起身来，“温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凑近的山茶花与白桃香气浅浅淡淡的窜入温北的鼻腔，这两种味道都是她喜欢的。
沈凉目光落在她的手腕，绯红的痕迹带着些许荼靡, “怪物不该相互取暖。”他说，“温北, 我认为你懂得趋利避害。”
沈凉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