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泰王不甚在意,“不碍事,时间足够的,我找你是想问问你,既然通商用皇商的名义了,那咱们之间是不是……这价格好商量?”
宁安候有些好笑;“放心,只会比以前更低,不会高。毕竟我们来来往往的,合作机会不会少的。”
东泰王一挥手,笑了:“就等你这句话呢,放心,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会占你的便宜,往后从东泰过西平的货物,价格比原本再低两成。”
“正事儿聊完了,那我也该撤了,早早回去,早早做打算。”
东泰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走了,不用送了。”
宁安候笑着摇了摇头。
西平大街上,车队离开后,在人看不到的驿站转角处,站着一袭红衣,束着高马尾的西岚,远远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
本应该已经回府的西言站在西岚的身后说道:“小姐,车队已经走远了,咱们该回了。”
西岚摸了摸眼角的湿润,看着远处问着西言:“你说……他还会再来吗?”
西言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小姐,时辰不早了,老爷还在府里等您呢。”
红色衣诀,飘然而去,只留一声叹息在原地。
城外官道上,沈兮风坐在马车里看着书,想着回京后需要料理的事。
林远落骑着马和旁边的刘副将说着话,但总感觉兴致不高的样子。
刘副将也有些纳闷,这都快回京了,这气氛怎么还这么低迷?不见一点点开心的样子?
随即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想不明白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干嘛为难自己。
皇宫里叶景云听着暗三带回来的消息,手指不自觉的摸着沈兮风送的那块玉佩。
“你说,西平王的女儿林远落之间有情?”
暗三:“是,主子。”
这可有些难办……
“那兮风……怎么样了?”
暗三沉吟半晌,脑子想的是他走的那天,沈兮风曾告诫过他,不要跟皇上说他身体抱恙的事。
但最后他还是照实说了:“回主子,沈大人身体……确实不大好。”
叶景云皱了皱眉,之前沈府的宋玦大夫天天诊脉,好生养着,这才看起来有了点气色,这回去西平反倒是让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他有些后悔放人去西平了,但他也知道,这西平,沈兮风是决定要去的。
只有成功撤了藩,这首辅的位子他才坐的稳,也不怕落别人口实。
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兮风什么时候出发回京?”
暗三回道:“算算日子,沈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叶景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挥了挥手示意暗□□下。
暗三躬了躬身,然后一闪身跳窗走了。
叶景云摸着手里的玉佩,看着桌上的选秀折子在御书房坐了良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连近身伺候的金喜都只能在门口等着。
——
官道上,马车跑过,尘土飞扬。
沈兮风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问着旁边骑着马的刘副将:“刘将军,我们还得多久回京?”
刘副将回道:“走了快十天了,已经出了西平的地界,最多在走三四天便能到京都。”
沈兮风点了点头,看了看慢慢暗下去天色,说道:“今日就不着急赶路了,到了下个驿站先休息休息吧。”
刘副将:“好嘞,沈大人,您坐稳了,再有三里路,便能到下个驿站了。”
夜色降临,马车停在了城外驿站门口。
沈兮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破败的驿站若有所思。
“沈大人,这驿站呢,比较偏,也没人修整,得委屈大人今晚将就一晚了。”刘副将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驿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沈兮风理了理衣袖,“不妨事,有个遮风的地方就好。让兄弟们先休息休息,明天在赶路。”
刘副将这才放下心来,他怕这沈大人住不惯这破烂屋子,毕竟沈大人从小娇生惯养,不比他们这些军营里出来的粗人。
“来人,把马牵到后边去,喂点好草粮,明天还得接着赶路呢!”刘大胜拍了怕马,挥手让后边的士兵将马牵到后院去了。
沈兮风推开房间门,一股尘封已久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沈六在后院打了盆水,端了过来,“少爷您先洗洗,洗完您休息休息,我先给您收拾屋子。”
沈兮风净了净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也先休息吧,只住一晚,明日就走了,不必这么精细。”
沈六手脚麻利的铺着床,嘴里回道:“是,少爷。”
服侍沈兮风躺下后,沈六这才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想了半晌,还是找来了沈七,“今晚我们俩轮着守夜,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务必要小心谨慎,这驿站太过于偏僻,而且我们回京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务必保护好少爷,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