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云接过那张地图,仔细看过之后说道:“朕会派人去查的,不过……南梁王既然敢截杀沈大人,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这处地方暴露的风险,我们也有可能一无所获……”
沈兮风手拂过书桌上的笔墨纸砚,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就算连夜搬迁,总该会有痕迹……哼,这些人都不该活着!”
说着,手中的毛笔应声断成了两截。
“而且明日,我就该上朝了。”
叶景云听着那一声笔断之响,顿了一下,慢慢地走过去,将沈兮风手里的断笔拿了出来,看着留着血的伤口叹了口气。
从怀里摸出了金疮药慢慢的涂在了被戳伤的手心处,说道:“明日朝中会有大臣启奏上次西平治理水患的事……你提前有个准备。那些大臣如今是在试探我们的态度,也在试探首辅的那个位子,所以明日朝上应该会有很多对你,对沈家不利的言论……”
沈兮风看着叶景云给他涂着伤口,然后一圈一圈的替他包扎。
“我知道,我也明白。”
“但,明日我不会退缩。”
叶景云替沈兮风包扎好伤口后,一抬眼便是眼前人满脸的冷肃之气。
沈兮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我爹死了,但只要我沈兮风活着,这三代帝师,当朝首辅的沈家就不会倒,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沈家?”
翌日辰时
沈兮风穿着紫色官服踏出了挂着白绫的沈府,坐上了马车,沈七驾着马车,慢慢的走向了皇宫。
从今日起,他沈兮风也成了这朝堂之上的执棋之人,一步都不能踏错,他还有血仇未报。
皇宫大殿,来上早朝的人看着不远处走来的沈兮风不约而同的交换了眼色,默不作声,无人上去问候一句。
这时,金喜推开殿门:“上朝!”
沈兮风站在第三列,他虽是钦点的状元,但入翰林院也只是从三品,只能站在第三列。
这时,工部侍郎出列并且说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叶景云坐在龙椅上看着这位工部侍郎不动声色的说道:“说。”
工部侍郎一脸正色的说道:“臣参已故首辅沈郁昶沈大人一本,三个月前,沈大人前往西平治理水患,但花费记录银两与带回数量对不上,臣怀疑此笔数量的银两去向。”
话音刚落,殿上朝臣互相看了看,皆未出声。
沈兮风低着头站在那,心道,来了,针对他爹的事情来了。
不过,沈兮风可不信,他爹会贪那么点儿银两,他外家当年可是第一皇商,而且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他娘。
他外家过世之后,所有的产业都留给了他娘,他娘在世是便找了信得过的人打理,也慢慢的改了名字。
如今都以为他外家没落了,殊不知,这京都一半以上酒楼,客栈,还有布庄,玉器铺都是他家的产业。
更何况,如今国库里除了各地征收的赋税,就属他家上交的国税数量最多。
他爹会看得上这点钱?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叶景云眯了眯眼问到:“为何当时不提出来?”
工部侍郎回到:“回皇上,当日送回银两,充入国库后,便遇上忙时,未来得及核对。前些日子工部核对之后,发现少了近三千两。”
叶景云不动声色的问道:“可查清确定缺失银两为当时沈大人之事所缺?”
工部侍郎确定的说:“皇上,微臣确定。”
叶景云定定的看了工部侍郎良久,突然开口说道:“沈兮风,你有何见解?”
沈兮风明白,这是叶景云给他的一个机会,随后站了出来:“微臣有话要说。”
叶景云:“沈爱卿请讲。”
沈兮风看着那位工部侍郎慢慢的说道:“家父生前做事谨小慎微,怕出差错,所以,出行之前必定会带一位精通算数之人。当时去西平之地治理水患,拨银赈灾,所以与工部商量之后将支出银两作了统计后才去的西平。”
“不知工部侍郎可否有当时的银两统计?微臣这里也有一份当时的数量记录,我们一一查对,便能对出这缺失的三千两去了哪里。”
工部侍郎慢慢的有些磕巴:“这……自然是有的,不过,需得下朝之后去户部核对。”
沈兮风冷笑一声,你一个工部侍郎,管人家户部清算?笑话。
户部侍郎连忙应道:“是,户部也有记录再策,可一一查对。”
沈兮风道:“多谢大人,那就请工部侍郎下朝后与下官一起去户部查对。”
工部侍郎一脸晦气的不说话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被沈兮风这么轻描淡写的应付过去了。
朝堂上的人看着沈兮风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都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