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自己的命还捏在南梁王手里,这知县谁能救谁救吧。
南梁王看这刘胜如此知趣,也不在多言语什么,摆手让刘胜去办此事了。
等着刘胜走了,南梁王才转身去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的小院里。
可怜那彧州知县,本是清官,可就是因为南梁王的一句话,落得个盐引的罪名,满门抄斩的下场……
而那位被抢进王府的俊秀文人,九月秋闱的学子,知县的儿子苏望秋,被那小王爷欺辱之后,听到自家满门抄斩的消息之后大病了一场,久久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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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月里正是最热的时候,蝉鸣声声不停。
沈郁昶前些日子得了圣旨,前往西平一带治理水患,至今还未归来。
只剩沈兮风一人守着这偌大的沈府。
这日,沈兮风正在小书房里读着书,为科考准备着。
现下已是六月了,九月秋闱,只剩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而且只有参加了科考,才能入仕。
沈家一门都是这样过来的,自己也不能免俗。
午时刚过,门外沈七便低声禀报:“少爷,皇上来了。”
沈兮风倒是有些惊讶。
这人这个时辰不在皇宫歇晌,怎么会来沈府?
刚走出小书房门,就看到叶景云带着金喜大踏步的走过来。
沈兮风一撩衣摆跪地行礼:“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七也立刻跪在沈兮风身后。
叶景云连忙上前扶起了沈兮风:“不是说过了吗,在你面前没有什么礼不礼的,你这是做什么!身体才好转了些,别老跪!”
沈兮风顺着叶景云的力道站起身笑道:“皇上,礼不可废。”
依旧是那句熟悉的话。
叶景云摆摆手让金喜和沈七都下去,才和沈兮风说道:“在你面前,我就只是叶景云,你能明白吗?”
沈兮风有些怔愣,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其实不是个患得患失的性子,他因着身体原因,本性凉薄,不争不抢。
可在与叶景云的有关的事上,总有些优柔寡断。
当初叶景云还是太子时便说过,他叶景云不论何时,在他面前只是叶景云,如今是皇帝了,他还是这么说。
可自己能信吗?
他是皇帝,将来……后宫不可无人。
当初他爹问他时,他那么确定的说他信,也只不过是也给自己一分信罢了。
如今,自己真的能信吗?
叶景云看着沈兮风的侧脸,心中似有感应:“我说过的,兮风,在你面前,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只是叶景云。你可真的信我?”
沈兮风也没想到已经是皇帝的叶景云会把这些话直接说出来,他有些不知所措。
踌躇良久之后才说道:“我信,但皇上,做到不易。”
叶景云听闻此话心中不喜不悲,他只要沈兮风信他就好,至于做不做的到,就且往后看就是了。
两人并肩走在廊亭里,天气炎热,沈兮风依旧是一身月白衣衫,唯独发髻上的青玉祥云簪透着一丝清凉。
沈兮风将人引进小院凉亭里坐着,这凉亭四面环水,周边种着树,刚好挡住了那股热气。
拿起小石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放在叶景云面前后,才开口说道:“天气炎热,再过半月,便是皇上的生辰了。”
皇帝生辰,百官朝贺。
叶景云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往年生辰都是他晚间偷偷溜出去和沈兮风一起过的,但今年势必是要设群臣宴的。
听着那群溜须拍马的大臣说着恭贺的话,真是想起来就烦。
“那今年你还会跟着沈大人一起进宫吗?”
沈兮风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叶景云才说道:“自然是要跟着父亲进宫的,群臣宴请,可携家眷,皇上难道忘了?”
叶景云也知道这规矩,只是想亲耳听到沈兮风肯定的回答罢了。
“那正好,那日朕让宫里御膳房多做些雪花酥和糯米凉糕放着,你打小就爱吃偏甜一点的,那日可以好好尝尝。”
沈兮风闻言弯了弯眉眼,面前这人都已经是皇帝了,还记着自己爱吃的东西:“那,便多谢皇上了。”
第12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十二天
其实倒也不是自己偏爱吃甜食,只是小时候因为身体原因老是喝药,嘴里总泛着苦,就忍不住想去吃点甜的压一压苦味。
两人就这样坐在凉亭里享受着这半日之闲。
沈兮风喝了口凉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着坐在对面的人:“皇上,年前三部联查的私铸铜钱一事,可有往深处了查?”
叶景云闻言点了点头:“朝内三部已经清查的差不多了。现下就剩北境和江南一带的地方官员了。而且,当时混进北境车队里的人最近也开始往京都传递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