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没再解释什么,起身去换了衣服。白母立刻也给夏月换了衣服,又擦了擦头发,随后掩上门,拉着白罗问个清楚。想着总是寻死觅活的不是个事儿啊。
白母说了一大串,让白罗不知从从何答起,缓了半晌,只道,“一会儿她家人就会来了,你就别操心了。”
白母感叹了一声:“她是个好人呀。”说罢不知想到什么了,反而问道,“你俩真的是,同学?”
白罗抬腿就往门外走:“真是。好了不说了,我采的果子落下了,去取回来。”
白罗跑着回到夏月落水的地方,如果说夏月真的是一个小时落一次水,那距离十二点半还有四十分钟,到时候用不用自己去等着呢?
他拾起了那袋子野果,飞快往回走。
回到家里,放下袋子,直奔夏月房间。
看着躺在床上的夏月,白罗松了一口气。轻轻掂着脚上前,想瞧了夏月怎么样了。
夏月身上盖着薄棉花被,额头出了很多汗,耷拉在外的手上也不再冰凉,头发披散着落在一旁,若明亮的瀑布一般,又黑又密。嘴唇也不再发紫,面色红润。
白罗轻轻碰触了下夏月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家里没有退烧的药。以往自己发烧,都是捂一捂出出汗就好了。白罗转身去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给夏月轻轻盖上。
如果真的是一个小时一落水,那一会儿自己还要去河边吗?还是在旁边守着她?万一真的到时候落水,再去就来不及了呀。
看了手机,还有半个小时。再等十五分钟,十二点十五出发去河边守着。只是这会儿,白罗担心夏月再突然不见,或者提前不见,那救都来不及了。干脆就坐在屋内守着她没再出去。
不一会儿,院门又被咚咚咚敲响。
“夏月!夏月!”
是陌生男子的声音,联想到刚刚夏月的那通电话,白罗赶忙去开门。
一个穿着蓝色挺直西装西裤的年轻男子,估摸快三十岁,打底的白衬衣角一半揶在裤中,一半露了出来,像是慌张下来不及穿戴整齐。
来人正是夏月的哥哥夏亮。
“小月!小月!”在白罗的带领下,夏亮几乎是飞奔到夏月的床边,他轻轻推了推夏月。
夏月缓缓睁开眼睛,
“哥!”声音带着些沙哑。
“小月!”
夏亮一把抱过了夏月,急忙上上下下打量着妹妹。
“到底咋回事儿!急死我了!”
夏月看见夏亮的那一瞬间,坚强了半晌终于绷不住了,眼眶红了起来,想说的话一推,到口边,只说:“哥,我头疼。”说着伸手去拉夏亮。
夏亮拉过夏月的手,坐在床边,一摸,妹妹发烧了。
夏月嗓子还有些疼,一旁的白罗代劳,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夏亮。
这一路上,夏亮想了很多种可能,妹妹怎么会好好的跑这么大老远掉河里?就算出去玩不小心也不会来这里呀。更何况这个时间太赶了。除非一路绿灯。最主要的,妹妹自始至终都没有下楼,家里的车都还在车库里。
夏月的事儿也太离谱了,夏亮半信半疑。
“夏月。十二点十五了,如果真的是一个小时的话,还有十五分钟。”白罗指着手机上的时间。
夏月冲夏亮道:“我猜测了两个原因,其中一个就是时间。”
夏亮还是有些不信,但万一夏月说的是对的,得有个准备。
“那地儿在哪儿,我去守着。”夏亮道。
“还是我去吧,你在这儿守着她吧。”白罗冲夏亮道,与其带着夏亮俩人都去,不如一个人留在这里看着夏月,万一到点儿没有穿到湖里。那至少能打电话通知一声。
夏亮想了想,“那好吧。”临走,夏亮走到白罗眼前,正中地朝着白罗鞠了个躬,“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白罗一愣,忙扶起了夏亮。
夏月看着向别人鞠躬的哥哥,再想着平日里在公司里说一不二永远被人巴结奉承的哥哥,何曾对人鞠过躬,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哥哥如此。
“哥,我仔细回想了今天发生的事儿。从那个乞丐出现开始,就不对劲儿了,还有后来的那个园丁。米姐问出来什么没有?”
夏亮摇摇头,这头直接给米姐打去电话。
刚说没两句,“什么?!”夏亮一个激动,立马道,“必须找到他!必须!今天所有人都停工,去找她!”
“怎么了哥?”夏月忙问。
夏亮忧心忡忡:“园丁,跑了。”
“之前我只是猜测,看来这个园丁是真的有问题,怕是今天对我说那些话也是故意的。”说罢,夏月愤愤又道,“咱家待他不薄啊。”
夏亮拿着手机,看着时间,“园丁一定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