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再次靠近,南安逸心底那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
下一刻,萧云泽催动鲛人珠,红光炸现,无数怨灵从中涌出,一出现便朝南安逸汹涌而去。
“海巫,你欺骗了我。”
“我要你生不如死!”
“求求你放我们出去,我身上好痛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
无数道声音在耳边不停叫嚣着,南安逸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瞬间失去了意识。
怨灵缠身,南安逸的手脚被紧紧抓住,无数张狰狞的人脸拼命地朝外挤,哀嚎声,叫骂声,几乎快要了他半条命。
“纯种鲛人,求求你放我们出去,我太痛了,放过我吧。”
“我们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要禁锢我们?”
“上千年了,哪怕我化作厉鬼都不会放过你!”
“闭嘴!”南安逸实在被吵的心烦,周身气息不自觉地大放,话音刚落,所有怨灵都愣住了。
察觉到血脉压制,纷纷从他身上下来,有些胆大的上前问他,“又是一个纯种鲛人?”
南安逸面色不善,“安静点,统统给我闭嘴!”
怨灵被吓的不轻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纷纷往后躲。
不一会儿,一个长相十分出众的鲛人便被推了出来。
他的神志十分涣散,额前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边脸,南安逸见状不由皱眉。
随即上前将他的发丝拂开,却措不及防对上一双血红色的眼眸。
见状,南安逸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跟着起来了。
“海巫,你欺骗了我!”纯种鲛人突然神情激动地抓住南安逸的肩膀,用的力气极大,仿佛要将他刺穿一般。
南安逸吓了一跳,连忙拂开他的手,然而他却再次扑了上来,眼睛里闪动着异常的光。
“海巫,海巫!”
“我要你生不如死!”
“海巫……”
南安逸奋力抵抗着,突兀接触到他投来的视线,像是被魇住了一般,神情变得有些涣散,随后再次被拉进一个新的幻境当中。
萧云泽看到南安逸身上散发出异样的光,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过去那么久了,他身上的契约还没有被消除?”
白鹤沉声道:“鲛人得天独厚,契约又是深刻在灵魂上的,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剔除。”
“陛下,这纯种鲛人珠看着十分有用,既然那海巫说可以,那便是可以,我们再等等。”
萧云泽面露不虞,却也没再说些什么。
……
察觉不到南安逸身上的气息,巫必衍像是疯了一般,眼下几乎快要将整个宗门后山给掀起来。
闹出的动静太大,鹤棣察觉不对,连忙赶来,却见巫必衍此刻正在发疯,脸色当即一变,对身边的白雪说道:“掌门走火入魔了,你现下赶紧让下面的弟子出去躲一阵,这里有我,记住,动作要快!”
“爹,你斗不过师兄的!”
鹤棣呡唇,“斗不过也要斗,如今掌门神志不清,绝对不让他出了宗门。”
“还不快去!”
不过几刻钟,偌大的后山就变成了一座废墟,巫必衍周身的气息十分骇人,鹤棣顶着压力站在他面前,眉头紧皱。
这时,巫必衍忽然看向他,轻声问,“可看到南安逸了?”
鹤棣闻言一愣,看着他极其难看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从掌门那日独自一人回来之后就再也未曾见过公子了。”
巫必衍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嘲道:“是啊,你们怎么看的见他?”
见他这个样子,鹤棣心里没底,心里有些发恘。
“罢了,再寻回来便是。”话音刚落,便没了踪影。
他的动作太快,鹤棣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顿感大事不妙,连忙急匆匆地追了出去,可哪里还见得他的身影?
南安逸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天地间再也难寻得他一缕气息,此刻巫必衍的心犹如一潭死水,好似行尸走肉一般。
就这样找了许多天,巫必衍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里彻底丧失了神采,这时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印记微微亮着光,没一会儿,便见有人循着气息寻了过来。
傲洵好似脱胎换骨,周身气势不俗,一双锐眸,眼里好似蕴含着一片冰天雪地,生来就是凉薄之人。
跟在他身边的小龙走到巫必衍面前,用头拱了拱他,嘴里嗷嗷叫着。
傲洵见状一把将它提起,“这不是那小子。”
小龙不信,一直盯着巫必衍手上的印记猛瞧,“吼!”
傲洵听完沉思一会儿,面露不虞,“整个九州再难找出能跟他一战的人,没想到他如今却变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