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声音渐行渐远。
如果给姜堰看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也不是不能回来，能有什么反应，可能还巴不得我走。姜希宇自问自答。
高楼上的姜堰此时也正拿着文件在仔细捉摸。
“学历…成绩…都符合了……”
——是姜希宇的个人资料。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希宇，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柔软温柔。
“嗯，我确定。”
“你这孩子，还真是，一直都挺有主见的。”妈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执意要去你哥哥那里念书，现在又想要出国留学。”
姜希宇的眼神暗淡下去。如果不是这几个月发生的这么多事，他肯定还是那个一心想依赖在哥哥身边的傻弟弟。
“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一直依赖哥哥。”
“哎唷，我们希宇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啦。你能这样想，妈妈很开心，你哥也希望你能更加独立来着。”
“哥也？”姜希宇的神经一下子又绷起来了，最近一直这样，周围的什么人聊到和姜堰有关的东西，或是电视新闻中有姜堰的出现，他都会紧绷起神经。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呢，姜希宇嫌弃到。
“对呀，你哥也和我们商量着送你出国呢，他还说给你看好了合适的学校……”
“妈。”姜希宇出声打断，“不用麻烦哥哥，我走学校的留学项目就可以了。”
他不禁庆幸起自己做的这个选择。
他不知道姜堰也计划着想让自己出国留学。
他不想被动地被姜堰送出去，更不想被动地再次在姜堰的安排下生活。
我自己会离开的。
“啊。希宇……希宇真的长大了啊。”妈妈在电话里轻轻道。
姜希宇沉默着，直到和妈妈又相互寒暄之后挂掉了电话。
长大……
这是一个多么虚无的词。怎么样才算真正地长大？
姜希宇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些不应该的东西，理应割舍掉。
第9章 房间
酒会如约进行，各个企业家、老总欢聚一堂，都像在庆祝这对佳人。
“沈总。”姜堰在会堂里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果然在簇拥中找到了沈总。
“姜总，哎果然是威风堂堂啊，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像是预示着合作的说顺利开展。
“姜堰～”细腻的女声传来耳边，周泽清来了，熟练地挽上姜堰的手臂。
“哈哈哈，看这小丫头！”众人皆欢笑，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想着未来的大好前程。
“等等……”一只手拦下了端着香槟的服务生，从托盘中端走一杯剔透的香槟。
姜希宇站在大门的地方，远远地看着会堂中央的姜堰。
西装革履，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还是那副让自己留恋不舍的样子。
宴会进行着，主持人上台讲话，灯光在会堂里回转，直到等到了姜堰上台讲话。
姜堰和周泽清一起上台，俊男靓女，仿佛天造地设。
“咳……”被生生呛住，姜希宇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两人，握着香槟的手紧了紧。
“各位来宾。”
姜堰扫视全场，流利地说出高水平的客套话。
“我和周……”
视线定格在熟悉的轮廓上，是姜希宇。
视线相撞的一刻是炽热的，发疼的眼眶让姜希宇一下清醒过来，行动快过大脑，立马转身离开了会场。
“嗯，我和周小姐……”
姜堰依旧在发表他那一套话术，但他回过神微低的头还是出卖了他。
周泽清在一边清楚地看到了全过程，回忆起那天饭桌上的事——姜堰被亲之后不自然的神情，后半程也基本不看向姜希宇，对她那天的吻也十分介怀。
那天之后她就对兄弟俩的关系有所猜测，现在看来，估计是真的，但好像……
“周小姐？周小姐？”姜堰唤了几声周泽清，才让她回神，姜堰的讲话已经结束了。
“哈，不好意思。”周泽清回神笑笑，“对了，姜先生，今晚，可以跟你回家吗？”
姜堰身形一顿，冷着声音道：“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周小姐好自为之。”
见姜堰就要走，周泽清及时叫住他：“等一下，姜先生别误会。在和沈氏的合作结束之前，不都得顶着这顶恋人的帽子嘛。今天来的媒体多，是个好机会。”
姜堰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点了点头。
回到家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
“你随便坐，我去烧壶水。”
姜堰灌了一壶水放到水壶的加热器上，盯着水壶发呆。
他回想起酒会上的那个身影，几次三番想拿出手机给姜希宇发个消息。可打开对话框，又不知道该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