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买的,我开五菱宏光也挺顺手的。”言雳把几个饭盒收起来塞回老头子的背包里,目光瞥过发财树旁那个还在打哈欠的人,“五分钟后开会。”
经过DNA比对,张吉案发现场蚊子血中和手套背面血液中以及蛋糕碎屑中的DNA都是张宝成的,而且在蛋糕包装盒上提取到的指纹也是张宝成的。
“在张吉家饭菜中提取到的剧毒物质证实也和张宝成大棚中栽种的几种毒菌毒素相同。”郑柯放下报告,“头儿,所以这个张吉的死如果是被张宝成灭口,那张宝成怎么又死了?”
言雳拎起几张张宝成尸检的照片,照片上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已经基本风化,流出身体的血液都成了乳白色的凝柱。
邢焇拿起一杯牛奶,一边喝一边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应该有一个人最清楚。”
他脸上表情淡然,白色的牛奶顺着吸管慢慢滑进他淡粉色的唇中。
言雳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李超找到了吗?”
郑鹏宇摇摇头:“……没有,头儿。”
钱述把电脑切了个界面,调出一段监控录像:“这是保安刘义出事当晚糖霜夜店的监控。”指尖在鼠标上点过,“不出所料,刘义在案发当晚私自离岗,就是去了糖霜夜店。他去见了一个女人,是糖霜夜店的服务员彭艳。”
“这个不就是……”郑鹏宇指着屏幕。
这个女人就是刘义手机上的那个亲密合照的女人。
难怪了!
言雳抿着唇,示意钱述继续说。
根据监控显示,刘义在夜店里和彭艳短暂见面后,因为彭艳还在忙,刘义就坐在吧台等她。期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就走开了。
钱述调转镜头:“后面还有一段糖霜室外的监控录像。”
镜头中的刘义歪歪扭扭地走出夜店后门,社区的公共摄像头拍到他直接回了博物馆,和博物馆监控的时间可以对上,路上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邢焇把空了的奶盒放到一边:“所以刘义当晚身体内的病毒物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在糖霜夜店中被人注射的。
言雳:“中间还有其他的监控吗?”
钱述:“室内的没有了。糖霜的负责人说,包房那边的监控一般第二天就会被洗掉,所以现在查不到了。”
言雳拧着眉:“所有出入口的呢?”
钱述打开文件夹点出几张图片:“有!出入口有几张有价值的。”
钱述把几张截图照片放在桌面上。上面是背着包的张宝成。
言雳扣着手臂:“他这个包,是真的很喜欢啊,到哪儿都背着。”
郑鹏宇笑道:“这个包他必须喜欢,已经做了证物检验,在包里查到有致幻剂残留,各种毒性蘑菇的粉末和残渣,还有……”郑鹏宇看向言雳,“残留的二甲基汞。”
“哼,”言雳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邢焇靠在椅背上:“他是去带货的。”
张宝成自己种植致幻菌,制成各种致幻毒品后带货去糖霜卖,必定是有接头人的。
郑鹏宇:“警方查过了,张宝成的银行账户里近半年内有不少入账,但都是张宝成自己本人拿着现金到银行现场存入。”
言雳回头:“全都是现金交易?!”
郑鹏宇无奈地点点头:“对。而且,张宝成家里发现的两件重要证物。那把刀上的指纹和门把手上提取到的指纹属于同一个人,但不是张宝成与韩晓双的。那块花盆边的抹布上沾有的一根眉毛,通过毛囊DNA检测,属于另外一个人。但是数据库里都没有比对成功,应该都是没有案底的人。还有一个,那块抹布上出现了一滴白色液体,证明了是注入张宝成体内的病毒制剂的残留液。”
言雳摸着下巴上不明显的胡渣:“这个糖霜夜店,非常有问题。”
郑鹏宇:“你们出差这两天,程程和冰冰去糖霜蹲了好几回了,具体让他们来说说。”
实习生彭程程推了推眼镜:“我们在夜店混了两个晚上,没看到有人明目张胆交易的,包房根本订不到,我们也……资金有限。但是有个人,看起来挺可疑的。这个冰冰来说吧。”
欧阳冰冰坐了坐直:“嗯,糖霜有个保安主任,叫陈翔,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上班,但是没见他穿过制服或者真的在做什么事。昨天晚上我和程过去的时候,程去洗手间那边角角落落里打探,那个人就过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去老板那边喝一杯。我问他什么老板,他说大客户,在包房里,想找点人过去热闹热闹,要是我去就酒费全免。我当时本来想去,程回来没让我去。”
言雳没答话,转眼看着彭程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