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确实是她大意了,才会让江雪薇看到墨修进出她的房间。
不过,云芷然没有露怯,反而冷冷瞪着江雪薇,“你别以为王爷这段时间宠着你,你就了不起了,别忘了,我才是晋王妃!你横竖不过是个侧妃!”
“可是王爷说,有些人德不配位。姐姐做事还是小心些,没准哪一天,被人揪住尾巴,这后院就要换女主人了。”
江雪薇说完,没有再看云芷然,扭着纤细的小蛮腰走远了。
云芷然望着她的背影,双手狠狠收紧,指甲陷入掌心都不觉得疼。
江雪薇也怀疑自己跟墨修的关系了。
不过这个贱人得意不了几天!
等解决完云芷舒,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
府衙,后院一间不起眼的杂物房里。
房间被简单收拾过了,摆着一张木板床。
木板床上,有一个从头到脚都裹在白色纱布里的人。
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对鼻孔。
此人双目紧闭,似乎处在昏迷当中。
白培在木床前来回走了几圈,对站在外头的两个守卫吩咐道,“你们好好守在这里,有任何情况随时禀报!”
“是!”
白培离开后没多久,杂物房屋顶的瓦片就被人掀起来了。
墨修蹲在屋顶,透过瓦片大小的洞孔往杂物房里看过去。
可惜杂物房里那张床被帷帐挡住了视线,从他这个角度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床上人的伤势情况。
墨修做事向来谨慎,他知道自己昨夜潜入大牢的行为惊动了宫湛和白培。
今日,他若贸然行动,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然而,墨修在屋檐上蹲守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找到任何埋伏在暗处的官差。
暮色四合,天色渐晚。
门外的守卫换过两波,都尽心尽职地守在杂物房外。
难道云芷舒真的没死透?
墨修见门外的守卫又换班了,他眯了眯眼睛,准备行动。
在他脚边有一个大洞,是他悄悄揭掉了七八块瓦片。
如今房顶这个洞恰好能容他一个人进出。
墨修一个闪身,如灵猫般从屋顶的洞潜入杂物房。
他落地无声,没有惊动外面的守卫。
天彻底暗了,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
不过,躺在床上的人全身上下裹着白色绷带,即使在黑暗中也格外显眼。
墨修轻手轻脚地逼近木床,走到跟前的时候,能听见床上人清浅的呼吸声。
果然没死!
墨修露在黑色面巾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意。
下一刻,他伸出双手,朝床上之人的脖子掐过去。
眼看着他的手指已经碰到白纱布了,被白纱布裹着的人忽然睁开双眼。
夜色中,墨修和此人眼睛对上的那一刻,瞳孔一紧,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他毫不迟疑地收手,想要逃出去,就在这时,只听‘呲啦’一声,床上之人已经用内力把身上的白纱布震碎。
云芷舒昨夜就被大火活活烧死了,假扮云芷舒的人是清风。
他跳下床后,见墨修想走,纵身跃起,一把抓住墨修的脚踝,用力把他从半空中拽下来。
嘭!
清风像头小蛮牛,将墨修狠狠甩到墙上。
墨修没料到他的招式如此简单粗暴,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头一歪,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小爷倒要看看你是何人,竟敢来府衙行凶!”
清风话音刚落,人就纵身跃起,五指直取墨修脸上的蒙面巾。
墨修一惊,急急抬手挡在面前。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清风抓着面巾的手往下一扯,墨修顺势以手捂住口鼻。
“别遮遮掩掩了,小爷看到你了!墨修!”
在京城的时候,几位皇子时常碰面,他们的侍卫相互之间也都认识。
此时,墨修被清风认出来,身体一僵,遮脸的那只手也慢慢垂下去。
清风盯着他,一脸想不通的表情,“墨修,你不在晋王身边保护晋王,跑来府衙杀人是为何?”
面对他的质问,墨修脸上表情有瞬间的凝滞,有羞耻也有难堪,“清风,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就别问了。”
清风回道,“那怎么行?我还得向王爷王妃交差呢!墨修,相识一场,我也不想看到你被严刑逼供,你如实交代吧,为什么要杀云芷舒?”
墨修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被人从外头猛地一把推开!
“清风统领,是不是抓到纵火之人了?”
清风眼角余光往门口瞥了一眼,“墨修,你若是落在白大人手里,他对你可没那么客气!坦白吧,至少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墨修对上他的目光,牙一咬,从腰间抽出长剑就想自刎。
清风连忙出手,一掌把他的剑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