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胆子比宫澈还小,往宫湛身边挪了挪,小声问,“王爷,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宫湛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淡淡回道,“走吧。”
清风抬手拍了拍胸口,安抚受惊的心脏,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看着眼前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觉得男人身上有种强大的气场,把义庄里飘出来的森森的寒气都冲淡了。
在回去的路上,宫湛取出清风绘制的图纸,交代白培,“今晚你派人重点留意这几个地方,凶手若是再作案,应该会选其中一处。今晚本王跟清风协助你们。另外,有幼儿的人家必须要加派人手进行保护,绝不能让无辜的孩子再丧命!”
只有增派人手加强巡逻,才能避免孩子遇害。
“是!”
白培也大受鼓舞,连忙点头,“下官今晚一定亲手把凶手捉拿归案!”
宫澈见宫湛没有提到自己,立刻出声刷存在感,“七哥,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你想跟我们一起去巡逻的话,便一起去,若是不想去,也可以回客栈休息。”
他们从京城一路赶来南疆,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宫澈养尊处优了十八年,哪里吃过这种苦?
宫湛是不想他涉险,可宫澈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连忙拉住宫湛的胳膊,“七哥,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保证不拖你后腿!”
宫湛看着他眼底殷切的神色,微微勾唇,“你有这份心,那晚上跟我们一起行动。”
他们一行人回到客栈,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做一系列地部署。
宫澈听得热血沸腾,握着拳头道,“白大人,今晚我们定能一举将凶手拿下!”
白培也大受鼓舞,“有两位王爷相助,下官也有信心抓住凶手!”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这一个多月来,大家都生活在恐惧当中,为了避免跟杀人挖心的凶手碰上,哪怕家中没有小孩子的百姓,天一黑也都闭门不出。
街道上,黑漆漆一片,别说是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他们一行人兵分三路,去了凶手最有可能行凶的三个地方。
宫湛的计划是,他们提前在这几个地方设下埋伏,一旦凶手有所行动,便冲上去直接将凶手拿下。
白培和府衙里的官差一组,宫澈和随行的侍卫一组,清风和宫湛一组,各自去了他们要埋伏的地点。
清风和宫湛去的是城东一处破庙,在这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周围,有一片大好的桃林。
桃林长得很茂盛,花叶累累,夜风所过之处,粉色花瓣纷纷起舞,满天的桃花瓣扬扬洒洒,落了清风和宫湛一身。
清风和宫湛蹲守在桃林深处,紧紧盯着破庙的方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风打了个哈欠,抬手拂去落在自己脸上的花瓣,“王爷,子时已过,您说凶手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其他人抓住了?”
宫湛摇头道,“若是抓住凶手,白大人定会通知咱们。”
清风又打了个哈欠,“可是白大人说过,凶手的作案时间是子时。如今子时已过,凶手并没有在破庙出现,是不是说明他选择的作案地点不是这里?”
宫湛等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得凶手不可能来破庙,便对清风道,“咱们走吧。”
“哎哟……”
然而,宫湛正要离开,却听到清风突然叫了一声。
宫湛转头朝他看过去,“你怎么了?”
蹲在桃树底下的清风朝宫湛伸出自己右手,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王爷,属下的脚麻了,您能不能拉我一把?”
宫湛,“……”
他没有答话,而是抬手抓住清风的胳膊,微微一个用力就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了。
“走吧,我们去白大人那边看看。”
宫湛说着,率先迈开脚步,顺着桃林里的路往外头走。
清风的脚还麻着呢。
他站在桃树下,望着走远的宫湛,单脚跳着朝男人追过去,“王爷,等等我呀!”
然而,等宫湛跟白培以及宫澈汇合后才知道,他们守了两个多时辰也一无所获。
宫澈抿着唇,猜测道,“七哥,会不会是凶手知道咱们来南疆协助白大人,被你的威名吓退了?”
清风闻言,忍不住回道,“梁王殿下,咱家王爷行事低调,这些年好像并没有攒下什么威名。”
“咳!”白培听着清风实诚的话,被他的大胆惊得当场呛咳几声。
这小子胆儿真够肥的,竟然敢当着宁王爷的面说王爷没有威名,也不怕回去之后挨板子。
宫澈想了想,觉得清风的话言之有理,“也对,七哥这些年在京城也默默无闻,直到娶了七嫂之后,沾七嫂的光才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