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乔宇的消息轰炸,若若只能回给他最后一句关上了手机。
下一刻,他们已经坐在了回程的飞机上。
若若偷偷看他,心里想不知道哥哥和秦先生碰上面没有,说了什么,怎么看起来关系比之前更紧张了。
从前两年正式加入连山伯伯家时若若就发现这个小哥哥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从小他俩也没什么接触,但若若还记得自己住在他家的时候,他会带好吃的回来给她吃,还跟她说“你想去哪里玩告诉我,我带你去”。
这份孩子的善意直到若若长大后才明白,他大概从家长那里知道了若若的悲惨身世,怕她待在这个家里不自在才会笨拙关心她,刻意说那些话,好叫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没那么可怜。
所以即使易水看起来并没把一个曾短暂寄住在他家的小丫头片子放在心上,但若若把小时候的小水哥哥装在心里,那一点小男孩的善意支撑她走了很远的路。
如果没有这样的渊源,她也不会那么轻易成为了他法律意义上的家妹。
在一整个易氏家族里,只有易水,还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再见面时若若吓了一跳,上次见面已是五六年前,那时候明蓝伯母去世,若若回来吊唁,也只是远远瞧见过一身黑衣守孝的他,并没看太真切,若若身份尴尬,也没有长辈带着,没有近前安慰的理由,只是为明蓝伯母的逝去红了双眼。
她匆匆来,又匆匆走,那甚至算不上是见面。
再见他时,若若吓了一跳,她一早知道这个哥哥继承了父母双方的外貌优势,但这样有冲击力的一张脸带着冷漠疏离的气场,还是让人忍不住眼跳。
成年后初次碰面,若若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冷静、冷漠,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开朗,但若若还记得小时候,易水哥哥递给她的那个好吃的小面包,不由可惜,那样的哥哥只存在记忆里了。
真正在一起生活之后若若就发现自己对易水下了错误判断,他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冷静镇定像个令人信服的成年人,只是表面看起来是而已。
他对一切都缺乏兴趣,且冷漠暴躁,但会在若若回家晚时不耐烦问她在哪里,怎么回家,有没有人送,要不要他接。
他语气恶劣,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副若若给他添了大麻烦的样子,但若若半夜饿时会在她面前摔上一碗面,警告她自己刷碗别给下班的家政添麻烦。
所以若若很奇怪,他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冷冷淡淡,但他又确实很少笑,也不会好好跟人说话。
直到见到了那位秦先生,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又有点吃惊,因为哥哥从没提起过他认识这位叫做秦川的大哥,可若若想想他对秦大哥的态度,又似乎确实是曾认识过的。
对不认识的人,哥哥不会有这么丰富的情绪,即使是愤怒。
但显然听信乔宇表哥完全没有计划的计划行事,让一切都搞砸了。乔宇表哥说没有什么是见一面解决不了的,但照她看来,见这一面确实有了一定效果,但是反方向的。
看易水哥哥这冷脸子就明白了,关系完全没有缓和,反倒降至冰点。
若若不由在心里悄悄叹气,也忍不住想,所以秦川大哥看起来那么温文儒雅的男人,会做了什么事让哥哥对他冷酷无情呢?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秦大哥单方面对哥哥的追求,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他?
那如果这样的话,再帮秦大哥好像不太好,而且……
若若又悄悄看哥哥。
而且……虽然她是没谈过恋爱,但恋爱这种事,真的是别人能帮的吗?
直到下了飞机,若若收到一条来自秦川的消息。
若若快速追上易水:“哥哥,我们回家住吗?”
“你回家,我西悦。”易水回。
西悦是他长租的酒店,若若点点头明白连山伯伯在家里,又快走两步追问:“那我们要在北峰待多久啊?”
“你想干什么?”易水斜她一眼。
“不是啊,是那个,云姑姑说这个月二十三号是表哥的生日,想给他办得热闹点庆祝一下。”若若忙刨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很快还要回京南嘛。”
“关我屁事。”易水说。
若若嘴角抽搐:“呃,可是哥哥,伯伯说要和云姑姑家人搞好关系……”
这句话还没说完,行李已经被塞进了若若手里,易水把手里的围巾丢在她头上,指着对面来接人的司机:“你,跟他回家。我,去酒店。少烦我。”
他说完就走,不顾后面若若还在叫他。
酒店是他长租的,算是他第二个家,工作人员大都认得他,明白这是位不喜欢被打扰的客人,安安静静办理入住后轻易不会有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