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笑敛起几分,喉结止不住上下滚动。
“今天把它的故事讲给你听怎么样?”易水笑吟吟看他,“我……”
他的话被秦川阻止,易水瞪眼,疑惑看向对方。
秦川的手掩在易水嘴上,凑近过去微微摇头,把手拿下来换成了嘴,给了易水一个足以改换话题的吻。
“今晚,不听故事。”秦川抵在他额头上,呼吸间带着酒精味道,“我只想听你弹琴,好吗?”
易水不知所以,但还是以吻为交换,同意了他的话。
动人心弦的乐声从琴弦上滑落,秦川贴在易水腿边,头靠在易水膝盖上,以最近的距离去听叫人心醉的曲子,却人生头一次在这样的时候,鼻酸眼涩,连眼底都跟着醉酒的脸一起红了。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was once a true love of mine.]
秦川不敢再听易水的故事,以为捂住易水的嘴就能阻隔和他更进一步的联系。
如果遗忘是这么简单的事,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痛苦。
但那时候的秦川不懂,他只想着慌张逃离,无所谓终点是哪,只要是没有叫人做出选择的地方,他以为那样,就能回到过去,得到安宁。
可就连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易水的味道,他又能逃去哪里。
【你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请代我向住在那里的一个人问候,
他曾是我的挚爱。】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He was once a true love of mine.
新的农历年来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来来来,小川子,别那么死气沉沉的,废话别说,我去接你!”
手机那头姚池扯着嗓子喊:“你哥哥我精心攒了个大局,夜不亮那边儿今天被哥哥我盘了,小静他们都来,你带着弟弟,麻溜儿过来,今晚谁也别回家!”
秦川把手机往外挪了挪继续喝汤,等他喊完“喂喂喂”了两声才又重新说话:“今天不去了,我有事。”
“呸,你有个鸡毛事,我还不知道你?你除了我还有别的朋友吗?没有就乖乖给哥过来。”姚池可不吃他这一套,“再说了,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冯越吗?人冯越可回来了,我给你约出来了,今晚人家也来,你别太不靠谱。”
听见冯越的名字,秦川在喝汤的勺子确实停了一下,随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谢谢你把这事惦记着,改天请你吃饭,冯越是你朋友,我不去也不影响你们玩。今天真去不了了,我有事。”
“嘿,这小子怎么回事儿?之前天天唠唠叨唠唠叨非要见见冯越,怎么人来了你又不想见了,神经。”姚池骂了他两句,“那你说有什么事,你说不出来正当理由我肯定要把你绑来。”
秦川听着安静把勺子放好,擦了擦嘴端着碗溜达到洗碗机前。
“董事长请我去他家吃饭。”
“草。”姚池骂了一声,“还真他妈不好拒绝。”
这下姚池没法儿理直气壮叫他滚出来了,毕竟姚池不靠谱,但知道轻重深浅,大boss喊你去家里吃饭,你不去反而去开party蹦洋迪,怎么说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行了行了,就你秦老板一天天贵人事多,咱身边儿也不是没有事业有成的小老板,咋哪个也不像你似的,成天忙得像陀螺。”姚池吐槽了他两句。
话虽如此,但姚池也明白,他嘴里那些和秦川一样的,其实是不一样的,除了秦川,这些大老板小老板也不过全是靠投了个好胎,真正靠自己能力坐到老板位置的,只有秦川自己。
所以了解秦川如姚池当然明白,要秦川抛弃和事业有关的事情出来和他玩,是百分百不可能的事,也由此不再废话。
“那我给弟弟打电话了,叫弟弟过来。”姚池说完又问:“诶,弟弟没在你旁边儿吗?给他听一下电话。”
秦川说:“嗯,你打给他吧。”
他本以为这通电话就可以停在这里了,刚要挂断,手机那头又冒出来姚池的声音。
“川儿。”姚池叫他,欲言又止。
秦川挑眉:“如果是有事求我,就免开金口。”
“呸!”姚池就又换成了咬牙切齿,“哥哥我是想关心关心你,瞧你这什么肮脏愚蠢的思想,yue!”
这下也不必秦川再回应什么,姚池一股脑儿把话全倒出来。
“啊,那个啥,我就是想说,你和弟弟,怎么回事儿啊?”姚池挠了挠眉毛,“先声明啊,我可不是八卦,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对别人的八卦一向是兴趣缺缺,对别人的感情生活那就更是毫无兴趣。”
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但你这不是不一样吗?你就我这一个贴心的朋友,有点事我不关心你可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