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被他逗笑,捏住他的手心:“怎么捣乱?给小孩子发压岁钱不是我们民族的传统习俗吗?”
“小孩子?”易水眯起眼睛冷笑,又凑到秦川耳边小声说:“行啊,小不小你说了算,你有胆子给,我就有本事压。”
至于压什么,自然是收钱的说了算。
……秦川失语,他承认在这种话上交流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只好咳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
即使丁姨总觉得今年有人陪着秦川她可以放心了,事实上依旧是放不下的。
她拽着易水的手一路唠叨到楼下,把乱七八糟的事又一件件讲了一遍,嘱咐他既然是两个人过年,年夜饭是一定要吃的,不要凑合也不要嫌麻烦,家里不要担心没人来收拾,开开心心过好年。
“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教你做荔枝肉,丁姨老家有种点心丸子秦先生很喜欢,到时候你也一起尝尝,还有……”
她唠叨起来没完,易水就边听边点头。
易水皮肤白,总是在冷空气里冻上不久就连鼻头都冻得红红,看起来格外招人喜欢。
“乖崽,要和秦先生好好的,过高高兴兴的春节。”丁姨就笑着,轻轻拍他的脸蛋。
易水微弯着腰方便她摸到自己,听见就笑着点头:“好。”
丁姨就又说:“不要吵架,要好好的,丁姨回来可不要看见家里空荡荡的。”
“不会吵架。”易水保证,又冲丁姨眨眨眼,“我让着他的。”
“诶唷,呵呵。”丁姨被逗得笑弯了眼,怎么看他怎么喜欢,“好,你让着他。”
“快走吧丁姨,再晚都赶不上飞机了。”
“好,好。”
她答应着上了车,又打开车窗冲他挥挥手:“乖娃儿,你们俩好好过年。”
车开走后易水回家去,想他和秦川没有很喜欢吵架吧?怎么丁姨看起来那么不放心的样子?说每句话都要带上“好好的”三个字,他们两个有那么不好吗?
这么想着进门就看见了戳在门前等他回来的秦川,易水上去就抓住他后脖颈,强迫带着他一路跌跌撞撞摔在了沙发上,撞得秦川喘不上气来的腰疼。
“嘶——”
等到易水松嘴,秦川痛苦叫了一声,又气又笑。
“你是狗吗?”
易水瞪他:“你再说。”
秦川收不回嘴角的笑意,拽住易水的头发学他平时一样啧了一声:“喜欢跟小狗一样啃人,怎么说不得?”
“行啊,我没所谓。”易水被他拽着就顺势趴在他身上,肆意亲来亲去,“你乐意和狗睡觉,也随你。”
秦川哑口无言,只能选择闭嘴。
等到两个人折腾了一番,秦川戳戳缩在自己脖子旁边的脑壳。
“明天和我一起去吗?”
易水趴在人胸上懒洋洋地说:“十方年会,我为什么要去?”
其实秦川也并不想让易水去,虽然董事长那时候说,叫他一起,但秦川并没打算带易水过去,毕竟易水现在和他是这样的关系,和十方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道理叫他去。
“那你在家等我。”秦川说完又顿了下,“还是你想出去散散心?”
“啧,你好烦。”易水嘟嘟囔囔的,又从人身上半爬起来歪着脖子亲嘴,亲完伸着两根手指头把秦川的嘴捏住:“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就在家等你,别再磨磨唧唧的,听见没?”
即使他们两个已经把所有身体上互相碰触的事都做遍了,可秦川到现在也没习惯这个人出其不意的动作行为。
就好像现在,他捏住秦川的嘴,是秦川有记忆以来人生第一次的体验。
很奇怪。
但也不讨厌。
易水搓搓他的脸又把手放回原位,老老实实待了一会儿。
秦川却在这段时间里在脑袋里把易水的位置换成了在他社交生涯里所认识的每一个人,越想越冷淡,眉头越皱越深,嘴唇也跟着一起抿起来。
他习惯的好像不是身体上的接触,习惯的只是眼前这个人,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似乎都不是不能忍受的。
可但凡换一个人,秦川都被深觉被冒犯,超出了他能忍受的尺度,烦得难以舒展面孔。
就像最初秦川体验过一次被那双手送上极点后的空虚,离开那双手后就连自己都没办法再让自己射的出来。
现在他们两个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接触,易水长驱直入,走进了不被秦川允许接纳他人的角落里,因此秦川为他做出了更多妥协,并无法再想象把这个人摘离出去是什么感觉。
夜里睡觉的时候,易水还是照例弯着身子紧紧贴在了秦川身边,像幼儿接纳新知识时一样反复问他。
“秦川,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