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我上赶着想把自己送给人，人家，被赶出来了。”
“你说什么？”苏糖有些懵。
据她所知，周灿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即便身边有暧昧的对象，但那也是娱乐新闻炒作。她们混娱乐圈的人，都这样，新闻真真假假。
但苏糖知道周灿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看上去干脆又自私冷傲，但骨子里，是一个执拗的人。
认定一件事，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再有所改动。
周灿十七八岁时，认识过一个人，是一个大学教授，叫艾南柯。
这名字一听就斯文且高贵，怎么听，都仿佛跟周灿这娱乐圈的人没什么交集。
可是......
据她说，她跟艾南柯谈了短暂的三个月。
都打算要结婚了，后来，却分开了。
苏糖想到这儿，掰正周灿身子，但她眼睛都是半眯着状态，脸红耳赤的，狼狈又疲态。
甚至有些病态。
“灿灿，你听我说，我们休息一下，睡一觉好不好？灿......”
“不要，不累，一点儿都不累。”周灿作势要起来，苏糖压了两次，但她还是跟刚冒出新芽的小草似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蹭蹭蹭往外冒。
蹭起身。
但一个大力，身子摇摇欲坠。苏糖忙扶住她。
“灿灿，先坐下来，你听话，坐......”
“我不坐，我要出去。”
“你出去做什么？坐好。”
“不，要出去。”
“周灿！”苏糖劝她不听，她用力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有些生气了：“坐好了，有什么事儿，酒醒了再说，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但现在，不行！”
“坐好了！我去给你煮一杯蜂蜜水。别乱动听见没？”
不知是苏糖大声说的话她听了进去，还是挣扎得没力气了。后来她真的没动了，歪歪斜斜抓了一个抱枕靠着，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苏糖看她安静下来，便打算去厨房做蜂蜜水。腿脚踢到地上的横七竖八的酒瓶子。眉头狠狠一皱。
她没理，来不及，干脆一脚把面前的酒瓶子都踢朝两边。
还说没醉，喝了这么多，要是再不醉，真的要怀疑是假酒了！
十分钟后，苏糖端着蜂蜜水回来。深呼吸一口气，庆幸她还乖乖靠在沙发上没发疯。
苏糖搭一条腿在沙发上，坐她身边喊：“灿灿。灿灿？灿灿，来，把蜂蜜水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她扶着她头，周灿其实不难伺候。就像现在让她喝蜂蜜水，她也没有仗着自己醉酒就胡乱挥手推翻苏糖做的蜂蜜水。
几乎喝了一大半，才推开说够了不喝了。
苏糖没强行劝，放好杯子，放她彻底躺在沙发上，找了一床薄毯盖在她身上。
摸她鬓角说：“好了，好好睡一觉，醒醒酒就好了。”
“糖糖！”苏糖准备起来给她整理一下屋子，却被她一下拉住衣袖。
周灿没拉她手腕，只拉住衣袖，小心翼翼，仿佛不敢拉却又不想放的小孩子那般。
“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苏糖，带我去找他。
他最心软，如果我喝醉了去找他，他会不会就舍不得赶我走了？
他看见我这样子，还会心疼吗？”
第117章 117
“会。”
苏糖虽然不知道能让周灿醉酒的事儿是什么，但她这时候真的不想再站在现实的角度中去否定周灿提出来的这个问题。
因为平日里，她们活得太清醒了。
偶尔来一点儿“虚假”的甜，也没什么不好。也算是活下去的一点点微薄力量了。
“会吗？”
周灿问。
“会。”苏糖紧握着她手，一点点收紧，手指顺着她的一点点抚摸，像是在安抚一个刚刚得到一点肯定的孩子，加深她的安全感和踏实感，说：“会的，一定会。我们灿灿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心软？
但前提是，你现在要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等到醒来时又是满身能量，只有那样，你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儿，我才能送你去找他。”
“苏糖~~嗯~~”
“你，你最好了。”周灿眨巴着嘴，翻了个身，整个脸朝着沙发里侧。在转过去之时，她眼睛睁了几秒钟。
真的最心软吗？
会吗？
会心疼吗？
她手抓紧了一下毯子，在苏糖站起来之前彻底闭上了双眼。
深埋在抱枕中的脸，两滴热泪刚流出来就浸入抱枕中。
“睡吧，我不走。”
苏糖最后给她掖好毯子，手靠着她头顶，靠了一小会儿才走开。
地上那些酒瓶子，不说二十个，十七八个是有的。一下子喝了这么多，就算酒精度数不高，但这个数量让腹部都受不了。
苏糖扭头看了一眼沙发处，周灿没动，甚至连角度都没换，就那么安静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