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看着聂让，看了好几秒，江亦欢才回过神，接了水杯。
江亦欢仰头喝水，水是温的，温热的水一点一点从喉咙咽下，让她的喉咙瞬间感觉到了滋润。
“我爱你的……”聂让突然开了口。
江亦欢的手顿了顿，水杯里的水也跟着在唇边哗啦了一下，差点滴落。
江亦欢擦了擦嘴角，然后有些机械的将杯子放下，她看聂让，目光有些呆滞茫然。
“我说我爱你的”，聂让看着她，又再次开口。
江亦欢的脑子有些乱麻，聂让突然来这么一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心态来回应。
江亦欢抿唇坐着，将放下的杯子又拿起喝了一口。
再次将杯子放下的时候，江亦欢还是觉得挺口渴的，她伸了手，再快要触碰到水杯的时候又收回，突然喝这么多水太失态了，肉眼可见的失态。
她不想这样，可是她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所以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干巴无奈。
“你……是不是该走了？”好一会儿，江亦欢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跟言语。
她抬眸看聂让，眼底的情绪倒是又恢复了如常。
聂让看着她，眼底有些失落，他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的蹲了下来，蹲在江亦欢的跟前。
江亦欢垂眸看他，四目相对了，聂让又突然说不出来话，他爱她，说了两遍，江亦欢似乎并不想接那个话题，所以聂让再纠结要不要再继续说。
“对不起”，聂让沉默两秒，换了种说法。
“你没有对不起我”，江亦欢看着他，笑了笑，“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还是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孩子”，江亦欢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房间的方向。
不管江亦欢的人生里有没有聂让，孩子确实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江亦欢将目光收回，却不再看聂让，只是一直垂眸望着地面。
江亦欢不愿意再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聂让蹲着，他看江亦欢沉默望着地面的脸，他看着江亦欢此刻沉默的模样。
轻轻叹气，还是默默起了身。
“那……我先走了？”聂让脚步动了动，一步步的退向了门口。
江亦欢抬眸看他走向门口的背影，纠结着，还是在他拉门之前开了口，“聂让你到底想怎样？”
江亦欢真的搞不懂了，不知道聂让一次次的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觉得我是个小傻子，可以随时随地的可以让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江亦欢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他们之间分开了这么久之后，聂让还能厚着脸皮跟她说爱，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难道聂让真的觉得她真的非他不可，真的完全不能没有他？这么想抛弃就抛弃，想起来了又开始来哄，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拿她当傻瓜哄。
聂让的脚步顿住，他站在门口，去也不是，回也不是，只能隔着距离看江亦欢。
聂让抬脚，还是一步步又走了回去。
他再一次回到了江亦欢面前，这次他没蹲下，也没说话，而是直接将江亦欢从沙发拉起。
江亦欢抬眼看聂让，能看到他微沉的脸，能看到他的眼睛，以及凑近的唇。
聂让亲了她，小心翼翼的吻她。
江亦欢觉得自己在做梦，她不相信，一个人的一生都会输给另一个人，可由不得她不信。
她觉得她的一生都在被聂让压制，聂让出现的每一次，她好像都常常身不由己。
她总是一次次的被聂让牵着情绪走，不管对错，她总是被聂让牵着走。
聂让每一次靠近她，就让她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理智喂了狗。
“江亦欢，对不起”，聂让越吻越深，含糊的声音里甚至带了那么些许的哽咽。
江亦欢下意识想后退的，但是聂让将她箍得很紧，紧紧的贴着自己，丝毫不松懈。
江亦欢将脸别开，聂让会很快再次跟着追吻上来。
江亦欢避无可避，她只能垂下脑袋，躲开聂让的吻，将脸逃避般的抵在了聂让的胸口上。
聂让还是吻她，只不过亲不到她的脸，亲不到她的唇，他就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她低头时候的发顶。
“聂让，你到底想干什么？”江亦欢很沮丧。
聂让越是这样近距离的贴近她，她越是感觉到沮丧，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爱你的江亦欢，是我对不起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聂让抬手，轻抚她的后脑，将她深深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江亦欢能感觉到聂让心脏的跳动，她能感觉到聂让的胸膛起伏连接着他深深的呼吸。
她和聂让曾经无数次的拥抱，他们曾经也很亲近过，可那些过往在现在看来都已经是回忆了，而且还是不那么愉快的回忆，那些回忆使得他们两个如今难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