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从茅草屋内退了出去,不意外的,看到自家的楼主马上迎了上来。
“白虎,怎样?凡他没事吧?”
如果此时有江湖人在此,一定认不出眼前这个满脸胡渣,颓废疲惫的人就是梵天楼楼主,风华绝代的江湖两大魔头之一。
长袍下的手绞进衣袖之中,白虎护法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悔意,“如果我能早点感到,少主或许能够痊愈,只是现在,命虽保住了,可是……可是……”
那低沉的声音竟哽咽了,平日的硬汉,此时却在银色的面具之下,留下了两行清泪。
“可是什么?”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表现的比之束胤炎更加的急切,一把拽住白虎的手,惊急的问道。
这人便是和白虎护法一起赶来的风茗沁。
咬着唇,白虎护法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无奈却悲伤的低语道:“可是,少主的左手……废了,永远都无法再弹琴了。”
风茗沁闻言,一个趔趄,刚刚还充满急色的脸上,瞬间染上了苍白。
是她把司凡一手带大的,可以说除了束胤炎,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司凡了。
她知道弹琴对司法而言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只是一种复仇的手段,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如今,这个寄托没了,司凡醒后,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
风茗沁不敢想,只能任泪水覆盖整个脸庞。
“命保住了是吗?”
出奇的,束胤炎却在白虎的宣判之后,恢复了冷静,那缠绕在他眼中的担忧和疲惫也消失了,但是那已不再媚惑的双眸里,似乎多了一些东西,使得那张脸看上去更加的锐利了,也染上了一丝的沧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束胤炎在得知司凡的手废了之后,会变得这般冷静,也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束胤炎到底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束胤炎让周围的人都错愕不已,所以对于束胤炎的问题,白虎也只是木讷的回答。
“是的,楼主。”
束胤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一个闪身,闪进了茅草屋之中。
没人上前阻拦,也没有人跟进去,所有人默契的在茅草屋外静静的候着。
……
修长的指节充满眷恋的抚上那张尽管苍白无血色,却依旧俊美绝色的脸庞,束胤炎倾身,在那张惨白的薄唇上印上一吻,动作小心翼翼,深怕碰到司凡手上的伤。
淡红色的舌尖描绘着薄唇的唇形,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其弄碎。
“凡,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在司凡的唇上发出一声低喃,那清隽的目眸里饱含深情。
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的身旁,那么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你的左手废了,就让我成为你的左手。为你抚遍所有的琴弦,为你奏出你最想要的音律。
你的仇人,我会为你手刃,你的江山,我会为你抢回。
属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抢回来。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陪在我的身边,永远的陪在我的身边。
那双黑眸之中重新染上了媚惑之色,抚着司凡的脸的指节微微泛白,动作却依旧轻柔。
轻抚着司凡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婆娑着苍白的脸颊,吻慢慢上移,从薄唇向上,近乎膜拜的吻着司凡的脸部。
“凡。”
“凡。”
“凡。”
……
每一个轻吻落下,都带着一声深情的低喃,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将昏迷之人唤醒一般。
或许是束胤炎的心太过虔诚,又或许是司凡的潜意识不忍看到这个模样的束胤炎。
那双紧闭的目眸终是在束胤炎的吻重新落在他的薄唇上时,缓缓张开了。
四唇相贴,四目相对。
一时无言。
束胤炎本想起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手却压在他的后脑勺上,力道不是很大,意思却很明显。
相贴的唇不禁扬起,没有更深入的亲吻,仅仅这是贴着,慢慢婆娑着,温情而旖旎。
四目紧紧相缠,仿佛要将彼此篆刻进灵魂的最深处一般。小小的天地之中,却流转着缠绵悱恻的情意。
“醒了?”最终还是束胤炎顾及到司凡刚醒不久,结束了这个充满温情的吻,握住司凡未受伤的右手,十指相扣,便要一生。
“嗯。”发出一个单音,司凡温润的目眸中满是笑意,再次抬头吻上束胤炎的双唇,一个用力将人压在身下。
“等等……你的手……”因为估计司凡的手,束胤炎不敢大力的挣扎,却也因为司凡刚刚的翻身产生了疑惑,他的手不是受伤了,怎的还这么灵活?
司凡叹了一口气,微微退开,看来今天不说,豆腐就出不了了,“我的手没事,受伤只是给某些人看的。”